“灰色童谣”有市场
一些灰色童谣其实从20多年前就已经在孩童间口口相传了,比如“我去炸学校,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一拉绳我就跑,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也有的篡改唐诗:“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用了敌敌畏,不知死多少。”这些改编后的童谣,观念上离经叛道,语言却通俗上口。据《人民日报》日前报道,从早些年传唱的“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起炸药包”,到近来悄然出现的“人生目标:向钱看,向厚赚”等“潮人语录”,健康纯净的校园童谣被改编得痞气和另类,甚至还有黄色暴力倾向。我国校园文化被“亚文化”性质的灰色童谣入侵不容忽视。如何让孩子们远离弥漫着负面情绪的灰色童谣?有人建议,对“异味”童谣围追堵截,禁止传唱;也有人认为,童言无忌,要维护儿童说话的权利。
“如临大敌”无必要
童谣的调侃、幽默,实际上反映了学生内心的无奈。升学考试压力沉重,校园中又没有相应的释放渠道,童谣就成了孩子们宣泄不满、排遣压抑情绪的途径。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首席教育专家卢勤分析道,除了上课就是考试的学习生活,会让活泼好动的孩子感到枯燥乏味,这样一来,搞怪、好玩、顺口的童谣流行起来就不足为奇了。
儿童诗人高洪波说,大多数新童谣表现了当代孩子智商高、会观察、语言幽默的特点,表现了他们健康的生活态度。小孩子唱一些对大人不满的童谣,我们不必如临大敌,有些童谣还能提醒我们注意存在的问题,也有些童谣并无什么意义,只是音律铿锵,节奏明快。
不过,一些少儿社的图书责编则向记者表示,他们在做选题时会警惕内容低俗的段子出现在少儿出版物上。2010年末,含有色情、恐怖、残酷等情节的《令人战栗的格林童话》被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勒令撤柜正是前车之鉴。
童谣新作难流传
昨晚,年近九十的儿童文学翻译家、作家任溶溶老先生接受本报采访,据他介绍,他身边的中老年一辈的儿童文学工作者还是在认认真真地写童谣,态度很严谨,恶搞这类事情不会发生。他认为,成人世界里有很多恶搞和玩笑的段子,有些歌曲歌词也莫名其妙,这肯定会对童谣产生影响,很难避免。他说,《少年日报》《少年文艺》《好儿童》《看图说话》《小青蛙报》《娃娃画报》等上海少儿刊物都有童谣的版面,创作环境比较理想。
少年儿童出版社副总编辑唐兵告诉记者,少儿社品牌《365夜故事》的姊妹篇《365夜儿歌》现在每年都再版,重印量每年都有5000册左右,是儿童读物的常销书。
记者昨天在上海书城发现,家长们更认同经典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摇啊摇,摇啊摇,一摇摇到外婆桥”都是朗朗上口的佳作,几乎被所有儿歌书选入。唐兵认为,新童谣的传唱度较低,还需要经时间考验。少儿社去年在新浪微博发起“微童话征文”,引领专业和业余作者用微博创作童谣、儿歌的风气,作者热情很高。
“小老鼠上灯台”这首流传至今的童谣,也许没有多少主旋律意味,但因其妙趣横生、朗朗上口,深受孩子喜爱。近年来,这样能够广为流传的童谣难得再见,一些说教意味过浓、缺少童趣的童谣常常“有意义”而“没意思”,很难流传。
作者酬少署名难
无论是童诗、儿歌、童谣还是顺口溜,创作过程都很苦恼,花的精力跟经济报酬不匹配。任溶溶先生以自己为例说,每篇稿费大约50元到100元。每个月写四五篇比较理想的作品已算得上高产。“现在创作童谣和儿歌,不能考虑稿费,我们要写点孩子们爱看的、有营养的作品。”
唐兵介绍说,目前童谣的固定作者不多,因为童谣比故事还要难创作———语言上要求很高,要求顺口、通俗、浅显、有韵味、给小读者想象空间,最好还有品德教化意义,篇幅却只能是几行字。有儿童文学作家更愿意写故事和童话,600字到1800字,报酬也更高。
另外,《小老鼠上灯台》《摇啊摇》这样的经典作品都是佚名的民间流传,童谣作者虽有署名权,但在传播过程中,和网络段子一样,作者名字常有意无意被隐去。记者在《启蒙大卡·儿歌》等畅销儿童图书上发现,这些经典儿歌都没有署作者名。
本报记者 乐梦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