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战火考验
奥马尔·哈桑·艾哈迈德·巴希尔,1944年元旦出生于苏丹北尼罗省的霍什·巴纳加村,他在当地读完小学后,随全家搬到喀土穆,并在那里上完中学。巴希尔曾告诉好朋友:“我非常感谢父亲,虽然他只是一个农民,没有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但他认定读书是重要的,所以在同龄人几乎都没有上学,家庭生活难以为继的情况下,他仍然坚持送我去读书。”
18岁那年,渴望穿上迷彩服的巴希尔加入了苏丹军队,因为表现出色,很快被选送到兄弟国家埃及,在开罗西奈军事学院受训。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巴希尔的军事理论、指挥技能、单兵战术、军事历史等科目均名列前茅。在留学的第二年,巴希尔又成为该学院伞兵专业破格录取的第一位外国留学生。
1973年10月6日,以埃及、叙利亚为首的阿拉伯国家向以色列发起“斋月战争”(西方称“赎罪日战争”),正在埃及伞兵部队担任见习排长的巴希尔首次经历战火的洗礼。据当年的埃及战友回忆,巴希尔指挥伞兵排空降到以色列国防军后方,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巴希尔指挥战士们机动作战,连续摧毁以军3辆坦克和1辆装甲车,并粉碎了以军企图围歼他们的计划。
为了国家统一带着战功回到苏丹的巴希尔升任陆军上校,此后负责指挥部队对付活跃于南部苏丹的“苏丹人民解放运动”(英文缩写是SPL),后者由号称“黑非洲游击三雄”之一的约翰·加朗领导(另两位是乌干达总统穆塞维尼和已故刚果民主共和国总统卡比拉)。加朗利用政府军兵力不足的弱点,在当地草原、热带雨林、山区、沼泽等各种地形间来往穿梭,大打“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游击战。
1983年11月7日,加朗率部突袭重镇马尔万,消灭城中政府军,并趁胜包围纳赛尔城。危急时刻,巴希尔率领苏丹政府军迅速驰援,他一边用战斗机切断SPL的补给线,一边带领车队穿越沼泽地带发动奇袭,一举粉碎了SPL的攻势。在此后的作战中,巴希尔与加朗“棋逢对手”,不断上演非洲战争史上的“奇招妙计”。
1991年10月,自认为羽翼丰满的加朗向喀土穆发动北伐。11月,SPL围攻政府军在南方的最后一块“飞地”朱巴,但城内的两万政府军严防死守,SPL未能得手。巴希尔利用加朗的失误和SPL内部的分裂,发动反攻。1992年初,在战斗机的支援下,政府军击退了进攻达尔富尔州和科尔多凡州的两股SPL,然后兵分三路展开围剿。政府军势如破竹,4月4日占领加朗的故乡——博尔城,这里也是SPL的“革命摇篮”。
战场上遭遇惨败的加朗,不得不于1992年接受巴希尔政府的建议,与之展开和平谈判。经过漫长的磋商与互信培育,2005年1月9日,巴苏尔与老对手加朗在肯尼亚内罗毕签署《苏丹全面和平协议》,加朗事后感慨说:“真没想到我的死对头会那么客气地对待我——当我与巴希尔首次见面时,他像老朋友一样拉着我的手,甚至还允许我的卫兵带枪进入他的驻地,以至于我都不好意思,赶紧让卫兵退出。我们俩谈了四个小时,他的真诚让我无法拒绝和平协议。”
迎娶战争遗孀
尽管与北方斗了大半辈子,但加朗始终坚持苏丹国家不能分裂,他的政治纲领是在苏丹内部实现南部高度自治。遗憾的是,根据和平协议出任苏丹第一副总统的约翰·加朗在半年后因飞行事故遇难,SPL的二号人物(也就是今天的南苏丹总统)基尔接任第一副总统兼南方自治区主席,但他全盘否定了加朗的政治遗产,坚持要求南方独立,并得到西方国家的支持。去年南苏丹通过“公民投票”,于7月9日宣告独立。也正是这个原因,巴希尔对基尔的看法远没有加朗那样正面,也许是这一点,加剧了南北苏丹的紧张局面。
值得一提的是,巴希尔的个人生活也与战争有着微妙的关系。一位总统的挚友说:“巴希尔的妻子没有什么文化,是他当低级军官时由父母包办的。尽管巴希尔此后有许多机会再娶妻子,宗教信仰也允许一夫多妻,可他对发妻非常忠诚,这与当地风俗很不一样。”直到50岁时,巴希尔才娶了第二个妻子——易卜拉欣·沙姆斯·阿丁,朋友说:“新娘的前任丈夫是一位在内战中阵亡的战斗英雄,由于长年内战,苏丹有大量的战争遗孀,巴希尔带头号召男子迎娶战争遗孀,让她们得到更好的照顾。”
在外人看来,爱穿军装,一激动就挥舞拐杖的巴希尔是“铁腕强人”,然而私下面对媒体,巴希尔却显得“十分羞涩”,他很少接受一对一的专访,但分析人士阿历克斯·德瓦尔认为,总统被记者们低估了,“他是一个对细节有惊人洞察力的人”。雷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