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极著名的罗斯冰架(挪威人阿蒙森和英国人斯科特102年前惊世骇俗的南极探险竞赛,便以此为起点)上,有一个密布着冰川与峭壁、名叫博福特的偏僻小岛,最近因可爱的企鹅成为科学家的研究对象。那里的阿德利企鹅数量显著增长,尤其是2005年以来,出生在博福特岛的“阿德利们”不再爱好迁移,倾向于定居。原来,是全球气候变化做的好事,博福特岛随着气候变暖开始褪冰,让企鹅的生存空间更广阔了。
然而,令博福特岛阿德利企鹅涌现“婴儿潮”的气候原因,却让落基山脉雪靴兔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随季节而换装,对野兔来说是存活于世的基本技能:冬季穿上雪白的外套,夏季露出斑驳的棕色皮毛,好让自己不被捕食者发现。野生动物学家10年来的研究表明,这种野兔换毛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气候变化的无常。据预测,到2050年,野兔与环境不匹配时间可能就会长达36天,到2099年将长达70多天。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果然如此。以不同的尺子来衡量同一件事,结果可能大相径庭。这尺子有时候嵌于自然规律里,有时候藏在人的心里。容易被忽略也容易被夸大。发达的现代资讯网络,让人们轻而易举便能成为联想高手,似乎人人都可以长于相关链接。却常常忘了:联想不是结论,相关链接不是直接对应,被联想、被链接的此与彼之间,未必存有因果关系。所谓充要条件、必要条件、充分条件的数理逻辑,大概已经被很多人还给了老师。
在上一次中国科学院院士评选中落选的清华大学“海归”教授施一公,最近当选为2013年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于是,议论纷纷,旧话重提。很多批评,内容本身都在理。只是,中国院士制度的种种缺陷,和一名中国落选院士当选美国院士有何干系?好的人才推选体系,就不可以有此与彼的标准差异吗?
类似的事情,在教育界也时有耳闻。一则骇人听闻的新闻,常常被用作批评教育制度的证据。但如果,这仅仅是一起小概率事件呢?反过来说,即便坏事被证明是小概率事件,也不代表大势便是好的。
此与彼之间,很多时候就是同场亮了个相的缘分,十年二十年后还能不能扯上关系,且得另看造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