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里有两个重要的字:一是“可”,所谓“万事皆可人意”;二是“适”,所谓“人生贵在自适”。这就是中国文人的一种优雅心理,唯有“适可”才是人生最为美好的生活方式。所谓“适可而止”,乃是一种自我的平和与调节,凝聚着东方的智慧,教诲为人的原则与处世的道理。
宋代陆游的书房叫“可斋”,他有一首《书室名可斋或问其义作诗告之》:“得福常廉祸自轻,坦然无愧亦无惊。平生秘诀今相付,只向君心可处行。”诗人身在官场,但是不图自己的名利,只愿为百姓尽责尽心。“得福常廉祸自轻,坦然无愧亦无惊”便是诗人的为官准则。他将清廉看得比生命还贵重,而对追名逐利者嗤之以鼻。
明代高攀龙是东林党领袖,其诗文被称为“立朝大节,不愧古人,发为文章,亦不事词藻而品格自高”。他著有《高子遗书》12卷,内有一篇《可楼记》,文章最后的议论堪称绝妙:“有所可则有所不可,是犹与物为耦也。吾将由兹忘乎可,忘乎不可,则斯楼又其赘矣。”他对于人生的谨慎思考,总在“可”与“不可”之间抉择。
清代张敬修有一个“可园”,其建筑名多以“可”字命名,如可斋、可楼、可轩、可堂、可洲等。此人曾以捐钱得官,官至广西按察,后看破官场,急流勇退,于是辞官回乡,修建了这个“可园”以度晚年,并使之成为粤中东莞的一个名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