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记者相约在一间酒店的休闲餐吧接受采访。踩着准点,范冰冰来了。黑色针织帽笼住一头长发,蓝色大裤脚牛仔遮住了高跟鞋,黑色外套,黑色皮包。白皙的皮肤,鲜艳的红唇,一副极具现代感的滑雪式太阳镜,遮住精致的小脸。深红色指甲油,醒目的巨大蓝宝石戒指。手机壳是疯狂动物城的兔子警官,一点都不爷,萝莉得很。
从女神到村妇,大家都说范冰冰从花瓶蜕变为戏骨。她听了,笑着说:“我觉得自己还是个花瓶,“只不过是拿了最佳女演员的花瓶”。
传说中的花瓶
和范冰冰合作过多次的导演李玉曾经说过这么一件事。在拍《万物生长》的时候,有个镜头要求韩庚抱着范冰冰一起蹦极,接戏时,冰冰就和李玉打了预防针,说不能够,因为心脏不好。结果,韩庚是个极限爱好者,他劝了半小时,拍着胸脯保证,“有我你放心”。最后上场前,范冰冰哭着喊:“李玉我恨你,我还没结婚,我还要生小宝宝呢!”最后还是跳下去了。
“在性格的某些方面,我和李雪莲是有相似之处的。”范冰冰云淡风轻地抛出这句话。和李雪莲一样,范冰冰做事也有股子拼劲,能坚持、豁得出去。开机前,冯小刚觉得她太瘦了,她就花了半个月时间,把自己吃胖了13斤。这对一个向来以女神形象示人的女明星来说,真的不容易。
“你也知道,我平时是一个不减肥的人,在女明星里算心大的。但我可以为角色去做这样那样的改变。”之前有一个角色要她瘦,她一个星期就靠喝橙汁生活;这次为了吃胖,她盯着奶油、蛋糕、甜食,疯狂扫荡。
为了李雪莲这个角色,剧组专门定制了几套村妇造型的服装,还特意做旧。但试了装以后,范冰冰始终觉得“差点感觉”。“少了点烟火气,你能理解吗?比如那个棉毛衫领子,只是表面做旧。但没有真的穿过几年,那个纤维拉不回去的松弛感。”
于是,她向冯小刚和服装师提议,下乡去收集些农村大姐家里十几年前的旧衣服,收了两百多件,回来再做搭配。最后,呈现在银幕上李雪莲全身的“混搭风”,实际上是“百家衣”带来的效果。
她离潘金莲很远
《我不是潘金莲》还没有在国内公映,观众只能从古朴简洁的中国风海报里,对影片进行管中窥豹的想象。范冰冰饰演的李雪莲以两种形象出现,一坐一站、圆里圆外,巨大差异令人印象深刻。
电影里的李雪莲遭遇了一场荒唐的“假离婚”,被前夫指为“潘金莲”。为了讨一个说法,她只身一人从村里走到县里,从县里走到市里,一路出省走到首都北京。
“我从没演过这样的农妇,这个角色离我的生活确实很远,所以在诠释她的时候需要下很多功夫。”掰着手指头,她数着,要练习方言、要学习举止、要揣摩行为方式,要找到同理心。琢磨了很久,范冰冰觉得,最重要的是“琢磨透这个人,跟她贴合,委屈她的委屈,坚持她的坚持,成为她。”
范冰冰不是冯小刚的第一人选,坊间传言,冯小刚原本属意白百何,却因种种原因,最后选定了冰冰。在刘震云原本的小说里,李雪莲虽然是个村妇,但也是个漂亮姑娘,大眼睛、瓜子脸,有胸有腰,也有很多男人垂涎。挑了一圈,冯小刚看着范冰冰的眼睛说:“和李雪莲真正有缘分的人在这儿。”
开机前8天,范冰冰拿到剧本,通宵看完。“我没有任何犹豫接下这部戏。李雪莲倔犟到底的那个劲儿是很极致的,我对她的极致很着迷。”第二天,她马不停蹄赶去婺源,和当地人一起生活了半个月。婺源是个三省交界的地方,融合了江西、浙江、安徽三个地方的特色。为了练习方言,她找了剧组宾馆的一名女服务员,把所有台词录下来,每天听、练习。
有一场戏,范冰冰穿着李雪莲的衣服,走在婺源当地的菜场里。走戏的时候后面没跟摄影机,居然真的没人认出她来。她得意地告诉记者:“有几个我们组的姑娘走过去,还有人在旁边议论说:‘哎?那个是范冰冰吗?听说她在这儿拍戏,怎么都没看见的?我当时听了,就在一旁偷偷乐。”
范爷女汉子
和电影角色给人印象不同的是,生活里的“范爷”没有那种骄矜妩媚的痕迹,反而有股潇洒利落的男儿气。应对场面,她从容不迫;应对工作,她霸气外露,说话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她团队里的人都觉得老板情商高,又接地气,红地毯上穿几十万一件的高级定制礼服,逛街的时候一身HM也能毫不含糊。
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男人的压力不可谓不小。
让人意外的是,在娱乐圈纵横捭阖的范爷,在李晨面前则是一个卖萌、撒娇、柔情似水的小女子。入行18年,她第一次大方公开了恋情,还带着男朋友,成为《康熙来了》节目最后的嘉宾,接受了小S和蔡康永的犀利拷问。
被逼急了,范冰冰在节目里抛出“他(李晨)是我最后一个男朋友”的回答。她笑着说:“希望我们不会打脸”。听语气是有所保留,看架势都是假客套,心里想的应该是“肯定不会啦!”
恋爱中,范爷高情商还体现在,亲密关系的开始,是她主动促成;交往中熟女范儿尽显,从来不用哄,也不生气甩脸子给男人。交往一年,两人基本没红过脸。
之前,范冰冰曾经对媒体说:“我喜欢的男人,要在精神层面上高于我,要能让我一直仰视。我是个爆竹头,总是希望被点着。如果点不着我,那对不起,我不会爱你。”
她迄今为止最长久的一段恋情,持续4年,分手那天恰逢参加国际电影节。白天,她一个人在宾馆的房间里痛哭;晚上,她踩上开幕红毯,微笑携万种风情。很分裂,很无奈,很动人。
“如果一个东西,它在你的心里生长得很深了,大概很难因为时间,或者因为新的事物,就在你心里没了根基。连根拔起,对我来说,真的很难。”
“没关系,只要我知道是你,就好。” 本报记者 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