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1: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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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3月10日 星期五 放大 缩小 默认   
说译名
任溶溶
  任溶溶

  我们吸收外来语,大致上不外乎用三种话,即普通话、上海话和广州话。

  这三种话大都各说各的。例如英文的butter,普通话叫黄油,广州话叫牛油,而上海话叫“白脱油”。用上海话读“白脱油”很好,很接近原文读音。但我记得,当我在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工作时,有一位同志从南京调来上海,上班时对大家说他买了个“白脱面包”,他说的“白脱”完全是规范的普通话,全室同志大笑。因为“白脱”用上海话说很好,但一用纯正的普通话说就很怪了。我们广东人虽在上海,就说“牛油面包”,“面包上搽牛油”,很好,绝不会把“牛油”说成bag tüd yau。

  不过有些外来词经一个地方译出,也就约定俗成,大家不另译了。

  有一天孩子给我吃“曲奇”。我很奇怪,这明明是饼干,怎么叫“曲奇”(qüqi)呢?于是我让他给我看饼干罐头,一看,这曲奇是香港出产的,于是我用广州话读“曲奇”两字,一读就明白了,这“曲奇”是广州话读音,原文是cookie,音是kugkei,与曲奇的广州话读音kug kei完全一样,可见“曲奇”是用广州话读音译成的。这饼干在国内畅销,各地也就跟着称它为“曲奇”(qüqi)了。

  因此,有很多译名,一读就会想起它们是用哪种话译成的。比方说chocolate,广州话叫“朱古律”,普通话叫“巧克力”,但巧是qiao,跟cho音不合,而“巧”用上海话读正好是“cho”,可见“巧克力”这译名是上海话译的。

  推而广之,“华盛顿”不会是普通话首译,如用普通话译不会用“华”,而用“沃”或“瓦”了。“林肯”也绝不会是广州话译,因为“林肯”用广州话读成了“Lemhem”,这名字用上海话读最接近,大概正是用上海话译的。

  我是电影迷,记得许多好莱坞电影明星的名字。他们的名字,港粤与上海译音往往不同。例如上海叫“秀兰邓波儿”,港粤叫“莎梨谭宝”,那一胖一瘦搭档,上海叫“劳莱·哈台”,港粤叫“罗路·哈地”。上海叫“范朋克”的,港粤叫“菲宾氏”。

  只有一个译名,我至今想来想去想不通,三明治为什么译成三明治,原文没有“明”这个音啊!除非是当时译者眼花看错,把sandwich看成sandmich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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