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问到他创作的90多部作品有没有总体的策略时，他摇了摇头：“有人说我的作品反映时代，但那不是刻意的。我是新闻系毕业的，也写小说，一直有看报纸、关心时事的习惯。因为生活在这个时代，所以我的作品一定会染上时代的颜色。”

　　《白水》和《微尘》风格迥异，前者清淡如白开水，后者浓烈像威士忌。《微尘》的诞生源于它的音乐——肖斯塔科维奇《第八号弦乐四重奏》。林怀民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就觉得它适合用舞蹈来诠释，“它是我多年的执念。”林怀民说。《白水》的灵感则来自清澈幽静的花莲立雾溪，这部作品云淡风轻，完全不像林怀民一贯的风格。“我的创作本就没什么策略，刚好这两部形成一个极端的对比。”

　　2017年林怀民就宣布将于2019年12月31日退休，让郑宗龙接手云门舞集。对于这么早公开消息，他解释说“退休是必然的事”，“对新的风格，观众会在两三年里渐渐习惯，舞团也需要交接的时间。把路铺平了，比我突然离开要好得多。”至于未来林怀民的作品还会不会在云门演出，他表示这要看郑宗龙，“希望他有源源不断的创作欲望，这样就没有时间、也不需要还原林怀民的作品了。”

　　要说林怀民对舞团未来有什么期待，或许可以从他选择继任者的原因上看出点端倪。在正式接手云门舞集之前，郑宗龙一直在二团担任艺术总监。在他的带领下，二团与不同的年轻编舞家合作，热衷于在学校、社区、部落、山林、乡间等等非传统舞台演出。常常是“一台手提音响，地板扫一扫，便就地起舞”。这是林怀民最看中郑宗龙的特质。 本报记者 吴旭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