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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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13日 星期二 放大 缩小 默认   
第一代刘刚的演播者
  方培

  1990年大型系列广播剧《刑警803》开播,为主人公、青年刑警刘刚演播的有两个人:龙俊杰和王玮。当时,龙俊杰在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工作,王玮在上海电影译制厂工作,都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演员。两人回忆起那段往事,都对当时剧组的“精益求精”记忆深刻。为了更好地塑造刘刚这一形象,他们在拿到剧本后反复琢磨,仔细揣摩人物性格和语言特点,并且排练上两三遍,和导演沟通无误后才进棚录制。为一集半小时的剧连续录三四个晚上是常事,甚至细致到对一个字、一句话也要推敲再三,一遍遍地练,一遍遍地录,直到大家都认为完美了,才算过关。

  龙俊杰在演播刘刚时,非常擅长通过笑声来塑造人物形象,来展现智慧、表达态度。无论是刘刚破了大案之后的开怀大笑,还是识破对手伎俩时的轻蔑一笑;无论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哈哈大笑,还是鼻子里冒出的轻轻一哼,不同的笑声里蕴藏了不同的潜台词,刘刚的笑声里有丰富“内容”。在广播剧中,演员对呼吸气息的轻重、缓急、长短都特别讲究,准确细致地反映出刘刚不同情境中的心态。

  录节目到深夜是常事。有一天工作结束后,龙俊杰和拟音师白伟民骑着自行车回家,白伟民把制作音效用的一大堆铁家伙装包放在了自行车兜里。正好遇见了在路上设卡检查的警察,警察一拎包,脸色马上变严肃了: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带着这么一堆铁器,到底想干什么?在弄清事情原委后,警察郑重地向他们敬了个礼,说:“我也是《刑警803》的忠实听众,谢谢你们!”

  王玮在演播刘刚前,曾为《过关斩将》《谍海风云》《夜鹰热线》等众多大片中的硬汉配过音。他第一次拿到广播剧的剧本后心潮澎湃,深深为刘刚忠诚于刑侦事业的精神所感动所震撼,反复琢磨台词背后的东西,一度寝食难安,直到脑海里蹦出一个鲜活的刘刚形象,甚至连他的一颦一笑都清晰可见后,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在演播厅里,他十分投入,完全把自己投射进了角色里。为了更好地表现刘刚与助手沈西的战友情,他还特意为刘刚设计了一句口头禅:“你小子!”在不同的语境下,这句话意思也不同。有时是赞赏,有时是批评,有时是关心和疼爱,从而大大丰富了人物性格。

  当时,为了营造逼真的现场环境,工作人员还用隔音板搭出了许多房间,用于模拟汽车里、房间中、旷野外的效果。“汽车房”空间狭小,密不透风,而且录音时不能开空调,到了夏天酷暑难耐,每次进去录音都像洗桑拿。王玮和搭档钻进房间里,不出半小时就已浑身湿透,额上流下的汗水模糊了眼镜,连剧本也看不清楚了。在闷热的空间里面,王玮不仅要全心投入地念台词,而且还要声情并茂地做动作——敬业的他认为,尽管观众看不见,但他们一定能通过声音“听”得到。

  有一场戏讲刘刚乔装打扮、化装侦查,却遭到坏人怀疑,刘刚生气地摔了个葡萄酒杯,扭头就走。为了完美地表现这个细节,拟音师一次次试验,用尽了各种替代方法,导演却总觉得声音不够真实。无奈,拟音师只得用高价买来的一个真的雕花葡萄酒杯来做音效,不料在排练时提前摔了,这货真价实的声音终于让“挑剔”的导演满意了。她高兴地宣布正式开录,这下,拟音师急了,说:“导演,我已经摔了,只有这一个杯子啊!”全场大笑。正是这种追求完美的精神,才锻造出了《刑警803》这一经典剧目。

  通过《刑警803》,龙俊杰、王玮和许多警察交上了朋友。他们当年塑造的刘刚形象至今仍为人们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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