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从此得名“歪嘴子政委”
1934年11月,红25军开始长征时,刘震是红75师225团1连指导员。出发前,全连官兵除他以外,好歹都对付着穿上了棉衣。倒是还剩1件,是打土豪打来的女人的花缎子棉袄,又小,紧巴巴的。越走越冷,那也得穿呀,外面再套件灰布长衫。有人看出门道,就有了笑料。特别是有骑马的首长过来,有人上前把长衫一撩,就是一阵哄笑。
开头,刘震那脸就像那红底花棉袄似的。这位后来的东北野战军2纵司令员的性情,与曾经一手大刀、一手驳壳枪的1纵司令员李天佑有些相似,战场上是无所畏惧的“勇敢分子”,平时却沉静、儒雅,甚至有点腼腆。不过后来觉得也挺好,活跃了气氛,行军不累——这原本也是他这个指导员分内的工作呀!
年底进入陕南后,1营政委刘震在战斗中奋勇冲杀,两次负伤。先是左手,后是右颏,被子弹击中。后一次虽未致命,那张挺英俊的脸上,却留下了永久的伤痕,从此得名“歪嘴子政委”。
山阳县袁家沟口战斗中,刘震猛追1个军官。这小子跑不过刘震,躲在块大石头后射击。相持一阵,趁这小子往枪里压子弹的工夫,刘震几个箭步上去,将其扑倒在地。这小子拼命别过枪来,1发子弹穿透刘震左臂。就在这时,掌旗兵赶到,用旗杆尖利的铁脚向敌人猛刺。
在甘肃合水县板桥镇,后卫225团3营遭敌骑兵突袭。副军长徐海东纵马赶到,指挥2营掩护3营突围,也被包围。刘震和韩先楚——营政委和营长,率1营抢占山头,抱着机枪向敌猛扫,掩护徐海东杀出重围。
1944年8月的一天,苏北淮海区根据地来了个“谈判代表”,说奉宿迁日军旨意,要求新四军3师10旅允许宿迁至淮阴的运河通航,这样日军就不向外“扫荡”、安据点了,还给10旅十几挺机枪。10旅旅长兼淮海军分区司令员刘震听罢报告,微微一笑。
几天后,驻宿迁日军72旅团135大队派出金井中队88人,另有地方反动武装90余人,来到林公渡修炮楼,安据点。林公渡是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北靠运河,是宿迁、泗阳两县水陆交通要道。敌人要保住运河航运,这个点必不可少。而且这里周围地形开阔,易守难攻。
刘震料知敌人会在这里动手,便提前动员群众拆掉圩墙,埋藏粮食。敌人到后,他派出小部队会同地方武装,每天晚上打枪、佯攻,使其不得安宁。
9月6日晚,刘震以2支队的6个连将敌团团围住,1支队、4支队分别在宿迁、淮阴方向打援。天黑后,几门改造的平射、曲射两用迫击炮吼叫起来,部队开始攻击。3连首先突破前沿阵地,接着各连陆续攻入。日军很顽强,凭借优势火力,不断反击,但都被打了回去,或者就地被歼灭。战至拂晓,枪声停息,清点战果,击毙日军中队长以下66人,俘虏5人,毙俘伪军90余人。
1934年5月,红25军远程奔袭敌54师后方基地罗田县城。战后总结,刘震说:咱们消灭一些敌人,缴获一批银元、弹药,应该算是个胜仗,但有不少缺点,主要是战术问题。守军只有1个营,主要兵力守城北山头,咱们火力组织不好,两个团几次攻不上去,退出时队形又乱,不注意隐蔽、掩护。手枪团进城晚了,不然还能多背出银元。今后咱们要加强战术训练,用脑子打仗。还有缴获火炮就埋起来,这不是个办法,要学会使用。光用步兵冲锋,伤亡大,还不易取胜。
许多老人说,红军时期战术简单、幼稚,包括一些师长、团长,指挥作战就是一冲一打,不行,再冲再打。而刘震说这话时,只是手枪团代理党支部书记——连个连级也算不上。
1941年2月,在豫皖苏,顽军两个师分头向蒙城、阚疃集进犯。战前,新四军4师召开军政委员会讨论作战部署,要10旅、11旅各打1个师。刘震不知道这是党中央、中原局、军部的指示——只是从实际出发建议集中兵力先消灭1个师,再视情况歼灭另1个师——他的意见自然被否决。
阚疃集、蒙城战斗失利,10旅撤到马店一带,师里要10旅以营为单位,分散游击。刘震认为,顽军是骑兵,平原地区分散游击,易被敌各个击破。上级说就这么定了,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