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饼充饥,是老板常用的激励手段。
一般而言,升职之类许诺老板不会明说,常常是暗示。所以即便没有兑现,“受害人”也只能生闷气,法理上找不到据理力争的依据。而奖金、提成,则常常是事先白纸黑字的,最后落实不了,后果就严重得多。
去过人才市场的朋友都知道,销售类职位通常是招聘工种中的第一大户,有时候一场招聘会,销售人员需求量居然占到80%。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销售人员待遇容易玩巧,比如零底薪,收入只按业绩提成。再比如底薪超低,完全靠传说中的高提成吸引销售人员卖力工作。这样做对雇主很划算,可以用很低的成本雇佣尽可能多的业务员去冲击市场,有的公司甚至每月都在招聘业务员。
这样做,本质上是在打擦边球:许多新业务员月收入根本达不到所在城市最低工资标准,实际上违反了劳动法。而对成熟的业务员来说,虽然生计没问题,但业绩提成难落实,于是企业留不住人。流动性过大,也使得销售人员缺口始终很大。
销售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一笔生意最终赚了多少钱,往往只有老板本人知道。几年前我在一家公司跑业务,偶然接触到一个大项目。谈了几次之后,甲方就提出要直接和老板交流,于是我就靠边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老板陪着甲方头头喝酒、唱歌、桑拿、旅游……最后终于拿下了这笔好几百万元的大单子。我以为自己怎么也该有口“汤”喝,不料最后连香都没有闻到。老板说了,招待费用巨大,价格压得又低,没有利润,只为完成点销售指标。
几年一遇的大单,居然没有提成。非但我没有什么积极性了,其他业务员也都寒了心。很快,就有几个人先后跳槽,老板又得去招聘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板开空头支票,业务员往往就脚踏几只船。有的业务员获得一个重要信息之后,私下里会联系好几家同行公司,看谁报价高,就把情报卖给谁,这很像《潜伏》里谢若林和余则成的结合体。还有的业务员,建立了一定销售人脉之后,突然间会跳到对手公司当起了经理。说来奇怪,老板们对自己的属下苛刻吝啬,对于外来的“便宜”却愿意下本钱埋单。于是行业风气就此败坏,员工忠诚度无从谈起。
画饼充饥、开空头支票,说到底是老板素质低造成的。真正业绩稳定,健康发展的企业,一定都会信守承诺,名企的销售队伍一般比较稳定,这说明他们人心齐。只有人心齐了,才能应对各种市场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