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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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丹新作《囚界无边》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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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5月14日 星期一 放大 缩小 默认   
文学的气质与气节
——蒋子丹新作《囚界无边》读后
胡 彬
  胡 彬

  早已是知名作家的蒋子丹,两年前突然心血来潮,不惜屈尊降格,化身“老猫如是说”,来到天涯社区“舞文弄墨”———这个高手如云的虚拟文坛,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自我变革:匿名登场,在线写作。 

  这意味着她要同时面对两大挑战,一是对作品本身的推进与突破,二是对网络写作环境一边了解适应一边发挥运用,后者的历程尤为不同寻常。网络江湖并非四面田园牧歌,时不时也有无礼乃至凶险之处,但“老猫”还是迎难而上,定要潇洒走一回,颇有点奋不顾身的架势。 

  两年后,我们看到了这场变革的最终成果:一部四十余万字的厚厚的小说,饱经网上“枪林弹雨”的历练后,仍然以传统书卷的面目问世了。 

  这部小说蕴含着一种不可思议、且不断递进的内在分量,捧在手里读上好几天,只觉得越来越重,快要捧不住了。这样的感觉近年来并不多见,它让我们见识到字里行间人性的巨大力量,还有开创型文学耕耘的巨大力量。 

  《囚界无边》中最突出、最拿手的一招,就是对每个出场的人物都做了充分的、不厌其详的内心描述,就连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那些作奸犯科的所谓“人渣”也不例外,全都像外科手术那样,细致入微,精雕细刻,从表到里一一解剖。原来,“人渣”们也各有其斑斓的精神世界和曲折的心路历程,而且“人渣”们居然也有人格,还在看守所特定的时空里持续地演变和进化着。对习惯了“坏人不是人”思维的不少读者来说,这无疑是前所未有、焕然一新的阅读体验。 

  由于小说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众多人物的心灵生活,以至阅读过程中我多次扪心自问:像我等这类只顾忙碌于纷繁现实、几乎丧失了内心细微活动能力的人,岂不都成了行尸走肉?并为此深深自责。 

  通过一场不期而至的地震,小说让所有的角色从混沌中苏醒过来,坚定了重新做人的信念,写得异常悲壮。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极端无奈之下,作者人文理想主义和悲剧英雄主义情怀的定向发作———凤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除此之外,可能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令人惊奇的是,正式出版的这部小说,将作者网络写作历程中的精彩片段、作者与读者在虚拟空间的部分良性互动,也选入了印刷文本中。看起来它们与作品的故事情节无关,却又跟该小说的来龙去脉环环相扣,读起来一点也不多余,有时还恍然大悟或会心一笑。不得不承认,这本身就是一个创举,是蒋子丹上网创作收获来的一大绝活!即便是职业化的网络作家,也未必会想到还能来演绎这么一手。 

  特别值得称道的是,蒋子丹在互联网上那种扬长避短、不卑不亢的态度:一方面不遗余力地吸收网络传播的营养和能量,为己所用;另一方面,对网络文学中过于商业化的习气和套路,绝不沾染和效仿。于是,我们亲眼见证到,经历过网上的摸爬滚打后,蒋子丹的创作既能够与时俱进,又依然我行我素,不会刻意去迎合市场的口味。“老猫”笔下惯有的风格、气质和气节,也丝毫未曾动摇。恰恰是这一点,使“老猫”震撼了网络江湖,也赢得了广大“猫咪”们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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