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的历史,广褒的国土,众多的民族,丰富的文化,涵养了博大精深的华夏艺术。一部浩瀚的中国艺术史,该是怎样的风光万千而又瑰美壮丽?追溯其源头,探索其历程,窥视其奥秘,评述其成就,赏析其经典,缅怀其先贤,又该是怎样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正是怀着这样一种情结,我撰写了此本《中国艺术通史》,将绘画、雕塑、文学、戏剧、音乐、舞蹈、书法、篆刻、工艺等综合在一起,作了整体性的叙述与论析。观澜索源,振叶寻根。系统性地梳理了中国艺术史的发展脉络,结构性地考察了各艺术门类的相互关系与对应影响。由于本书在当时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缺,因而在1999年8月经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后,取得了较好的社会反响。其后,全国不少高校将本书列为研究生教材。
本书的写作之初,我即以“史与论的动态结构”、“纵与横的比较方法”、“点与面的开放体系”、“新颖而独到的研究视角”为宗旨,此次修改增订,我还是遵循了这个宗旨,并且重在做到“论从史出”,强化运用美学观点对整个中国艺术史脉的评析,力求使本书能得到结构性的充实调整和整体性的提升拓展,增加了10多万字的容量和部分图版。
为此,我把这次修改增订的基本原则定为三条:一是以史为鉴,不囿旧说。如对青铜器的断代,从育成期、鼎盛期、衰变期来“铸鼎象物”,评说“铸九鼎,像九州”之青铜时代的国家意识形态。又如魏晋时期,由于士族阶层与帝王庙堂的相互依赖和相互抗衡,于是士子们只得放浪形骸、行为无恃、林下风流,从而形成了魏晋时期的美学取向是对气韵、气象、气脉、气格的追求,这和汉代美学走向是对气势、气度、气概、气派的崇尚形成了反差,这是对整个华夏艺术大格局的阴阳调和与缓冲,结构互补与对应。二是探幽抉微、自出新论。三是视野开阔,中外比较。如两宋、特别是南宋的艺术氛围是相当浓郁而丰逸的时代。宋代艺术家的审美感悟是相当细腻而雅致,创作感受是相当敏感而独特,这似乎是一个真正为艺术而艺术的时代。而此时的欧洲,正是教会统治最黑暗的中世纪时代。宋代的艺术星空无疑为人类的艺术史留下了璀璨的篇章和风雅的话题。难怪英国那个颇有史脉感觉的汤因比曾说如让他重新生活,他愿意生活在中国的宋代。
本书的写作历经五个寒暑,其后又是三载修改,我曾把这个过程称之为“生命的转换与释放”,“人生的洗礼与陶冶”。而此番修改增订,又历时一年,亦是“心灵的交融与对应”、“精神的砥砺与修炼”。 (《中国艺术通史》由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出版,本文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