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那天庆生,老伴喜洋洋地从花鸟市场上买回一只八哥送我。
刚到我家时,任凭我耐心教导,它就是金口难开。我试着用美食引诱,它依然不理不睬,我还真以为它是个“哑巴”。可有一天,我带它到公园里溜达,它一见到同类,兴奋极了,回到家给我突然来了声:“您好!”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天早晨大约5点多钟,楼下走廊里突然传来招呼声,“你好”,“你早”,不一会儿又传来一句:“你真可爱。”声音亲切而动听。啊,是八哥!我家的八哥,今儿个它怎么了,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我跳下床来,没来得及穿好衣服,直奔楼下走廊。八哥见了主人,阿谀逢迎地哼起了京调:“提篮小卖哎、哎……”咦,曲调竟然如此熟悉,这不是我常在家里唱的《红灯记》选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全家人都惊醒了,众星捧月地围着八哥。此鸟得人捧场,唱得更加起劲、卖力、欢快。后来就乱了套,上句不接下句,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的小外孙对它说:“不会唱了吧,来我替你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嗷……嗷……”
抓住了八哥的个性特征,我便投其所好,有时还拍起了它的马屁。“八哥好,八哥好,八哥是个小宝宝。”八哥听到奉承的话,竟然也跟着唱了起来。每次出门上菜市场,我都要叮嘱八哥“我买菜去了”,并把钱拿出来给它看。这样日复一日,八哥竟能认钱了,一次亲戚到我家串门,将背包随意放在沙发上,八哥竟从包里叼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饭桌上,逗得客人哈哈大笑。
以往养的许多八哥都是因一时不慎而逃了,远走高飞,而这只与我朝夕相处的八哥,即使你有意把它放出鸟笼,它也不愿飞去。它在走廊里晒太阳,在院子花园内捕捉虫吃,无拘无束;虽然宅院前面有片小树林,环境开阔,它也没有飞走的意愿,而是紧跟着我亦步亦趋,形影不离。玩累了,又自觉地回到笼里去休息。我把它当作家庭不可或缺的成员,它也认定我是它真正的主人,与我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