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我还在上海参加初中毕业考试,第二天一早,就搭乘航班独自飞赴纽约。在志愿者接待家庭住了一个晚上,便又拖着箱子来到夏令营指定集合地点。说实话,还真没有完全从“学生角色”切换到“营员状态”呢!倒是半年前申请夏令营时的艰辛仍历历在目:上外附中校内遴选、文书撰写、营友面试、美方选拔,才终有幸获得全额奖学金,参加为期七周的太阳升夏令营。
首先认识的是来自巴西的特莱莎,那件10号球衣再鲜亮不过;和我撞衫的弗吉尼亚州的华裔林子晴;蹦蹦跳跳的明尼苏达州的凯米。营员们逐渐到达,围成一圈,依次报自己的名字、国家。不断有人加进来,圆圈越围越大。我惊讶地发现,营员们来自五湖四海:以色列、伊朗、加纳、巴勒斯坦、塞浦路斯、南非,共计有三十多个呢!当如此之多的国名一个个报出时,简直就像是奥运会的运动员入场式!60名营员,20位辅导员,要记住每个人的名字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比如:不同语言里都有“婕斯敏”这个名字,我们一下子拥有了三个“婕斯敏”:美国的、牙买加的、埃及的,而各自的发音只在尾音处有极细小的差别。有些同学的姓氏更长达十多个字母,好在大家在营地都只简单地称呼各自的名字。来自纽约的莎农则拥有日本、爱尔兰、波多黎各三种血统,这让她在营地生活中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亚洲、欧洲、美洲三大阵营之中!天津的梦圆入营后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对着照片墙背出了每个人的名字,并作为一个节目在文艺汇演上表演,令人感动。而来自秘鲁的营员对我名字的发音饶有兴趣,一遍又一遍地学习:“其约,我读对了吗?”“非常接近,非常接近了!”当绝大多数营员都因畏惧发音困难,只愿称呼我的英语名字“丽莎”时,对这份来自秘鲁的努力,我充满感激,虽然我常常会慢半拍才能明白她是在呼唤我。
“我是谁?”这真的只是一个破冰游戏吗?七周的夏令营之后,我还会是第一天入营时的我吗?
不远处还有六十名男生在做类似的游戏,他们是2013年太阳升夏令营男营的成员,其中包括来自中国的两名男生。只可惜,男女生分在两个独立的营区,整个七周时间内,我们只有三次见面交流的机会,这令大家颇感遗憾,甚至,我们的集合地点都被铁丝网一隔为二。
男女生分乘两辆巴士,直奔纽约北部140多公里处的营地。待车驶入营地所在区域后,我们立刻被浓密的树林包围。手机信号已经极其微弱了。我发了最后的短信给妈妈:“进村啦!我爱你!”一路上的欢声笑语在进入营地的一刹那安静了下来。此刻心中却不免有一丝疑惑,七周的全封闭生活会带给我们何种收获?我们又该如何续写这有着83年历史的国际夏令营呢?于我,这是离家一万多公里的地方。
十日谈
萍踪杂记
大学古城萨拉曼卡浓厚的文化气息让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