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9:星期天夜光杯/影视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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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29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人与动物之间
水汀
  ◆ 水汀

  潘肖是一名成功的律师,千里迢迢在偏远小镇帮助一名贩隼的杀人嫌疑犯赢得了艰难的诉讼后,对方却没法现金支付,只把跑车抵押给他。于是,潘肖开着跑车一路通过“无人区”回程。却不曾想到,老大想分文不给,打算半路拦截置之死地……一场腥风血雨与追杀之后,经过权衡,潘肖选择了引火自爆与老大同归于尽,而途中邂逅的卖身小妹存活了下来,回到“人”的世界做了一个普通人。

  宁浩的这部《无人区》,始终都在强调人与动物的不同。无人区里的“人”都不是人,他们没有诚信,没有道德,没有理性,例如凶神恶煞二人组之中的大哥被射杀后,小弟一心只想报仇,最后竟与仇敌冰释前嫌,使得仇恨和行为看起来如此不一致。他们的行为,都不是基于理性而产生的,而是冲动的产物,都只相信单纯的此时此刻的情绪,所以和动物没有差别。

  从“动物”进化成“人”的过程,则是从“利己主义”进化成“利他主义”的过程。利己主义只单纯考虑自己的所得利益而忽略其他的因素,电影中的凶神恶煞二人组、贩隼人、夜巴黎一家都是典型的利己主义。在利益驱使下,没有道德,没有伦理,没有爱,只剩下单纯的掠夺与交换。“利他主义”则能考虑其他人的利益,把各种信息结合理性来做出选择。潘肖的最后抉择就是进化的见证——在一氧化碳中毒被救走的时候,他就完全可以逃离魔爪,回去只是为了救出善良的小妹。正是基于这种“利他主义”的心理,潘肖的抉择展现了善良和人性的闪光。正如在影片的开头,潘肖的旁白说道:人和动物的不同在于分工协作,在于达成某种更高的目的,还在于会使用“火”——而结局潘肖重新为人,正是依靠着这把“火”。

  但复杂的是,“人”在获得构造社会的理性之后,又会受到社会这一独特结构的制约,而将“动物”的一面以扭曲的方式呈现——潘肖理解人与动物的不同,然而他的牺牲又很难说是纯然出于无私的利他。临死之前,他说了一句:我明天会上头条。动物只重利,人还重名。重利不可取,重名又是为哪般?

  这或许是导演想在最后告诉看官们的答案,也同时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人和动物是有区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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