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文化程度不高修养有限，却在从事文艺工作的人，并且从一开始直至如今一直在画小画，几次三番想画大却总是想不出画什么样的大画。久而久之明白了，这是由修养决定的。画不在大小在于自身修养的深浅。修养深，小幅亦大气，修养浅大幅亦单薄。我明白自己画的不值得论深浅，仅可说说细节的真实。这得益于我的经历记忆及运用艺术语言的诀窍。有次春彦先生光临寒舍，把盅之际问我：“画了几十年连环画，能否用最简单的几句话概括成功经验？”我略加思索答曰：“记得牢，搭得拢。”记得牢的关键是对看到的事物要理解，理解就是懂了明白了也就记住了；搭得拢就是把记住的东西拼搭起来成为要表达内容的艺术语言，这种艺术语言必须达到“就是这一个”能使人一眼就看懂的程度，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求自己对生活有相当的认识程度，并要懂得观众对生活认识的共性：作品──我──读者三方面对形象的认识一致了，作品就成功了，目的就达到了。还有方增先先生问我：“你的《白光》是用国画的方法画的，怎么会结合得这么好？”我一时答不上来，过一段时间明白了，道理极简单，把它当连环画画，不就得啦？所以有些国画家表现新的生活而感觉是陈旧的，就是因为出发点是正统国画程式观念所致。我现在已到了生活材料用尽，招数使完年纪到把。不说这是最末一个作品，来年还有否到时候再说。反正气不尽笔不停到时再看，暂时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