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又叫薯蓣、土薯、山薯,是薯蓣科多年生缠绕藤本植物。它的块茎多为圆柱形,像木棒,呈褐色或土褐色。山药的种植以北方居多,品质也较好。大名鼎鼎的淮山药,就产于河南的沁阳县(旧属怀庆府)。
山药的品种很多,现如今市面上常见的山药有两种,人们简略概括地称为洋山药与本山药。洋山药的外表较为光滑,看似光滑水灵,实则水分含量较大,质地较脆。本山药的外观没有那么平顺,根须也较多,像是阅尽人世沧桑的老者一样。同是山药,烹制后的口感差异很大,洋山药水叽叽的,嚼在嘴里咕哧咕哧的;本山药质地细腻,又粉又面,口舌有把玩的乐趣,有回味的意趣。通常本山药的价格要比洋山药贵点,其实两者的营养价值大体相仿,就像洋鸡与土鸡,仅是口感的差异。通常饭店做菜都用本山药,不能因为价格而影响口感。
用山药做成的菜肴很多,我喜欢炖排骨、烧鸡汤、煨猪蹄时放点山药。此时山药要切成滚刀块,与主料般配。山药的好处是不糊锅,不浑汤,不抢味,它属于安分守己,遵守纪律的“本分人”。山药做菜,均要刨皮。皮一刨,嗨,您再瞧,雪白粉嫩。用传统相声《卖布头》的语言来形容:它怎么那么白呀,它气死头场雪,不让二场霜……它怎么那么嫩呀,它不让南豆腐,气死小姑娘……此话虽是艺术夸张,也差不离。山药也可做成全素的汤菜,把山药切成片,跟木耳、冬笋同烧,或是再放点青菜,同样好吃。
我的妻子会做山药鱼,此菜有鱼味而不用鱼,正如川菜的鱼香肉丝,鱼香茄子一样。做山药鱼一定要选用本山药,否则不易成型,不易入味,令人兴趣全无。烹制山药鱼一定要带皮,制作之际,先把山药洗净,切成一指长的小段,清水煮熟,八成熟便可。取出凉后,用刀轻轻拍扁,但千万不能拍碎,否则形象不美,影响视觉,影响食欲,美食要的就是一个美字。山药拍扁后要下油锅煎制,此时先在锅中放入生姜丁,待煎出香味,放入山药,俟两面金黄,放入酱油、香醋、白糖,也可淋入少许白酒,加水漫过食材,大火炖煮,十分钟左右便可出锅。此菜有股鱼的淡淡香味,又无鱼的土腥气味。若是连皮蘸着卤汁,味道更好。
福州有道名菜,叫做太极芋泥。此菜细腻糯滑,香甜可口,颇受欢迎。有些大厨用山药同样也能制作“太极芋泥”,不过用山药烹制的此菜,便叫“太极薯泥”。因为山药又叫薯蓣,制作方法与太极芋泥大体相似,也是用的蒸制方法。先把山药去皮,蒸制后,碾成泥状,其后拌入猪油(或是色拉油)与白糖,做成阴阳鱼的一半,另一半用红薯或是红豆沙制成。原则是色彩相异,口味般配。再度蒸制后,淋入卤汁便可。太极薯泥跟太极芋泥相比,毫不逊色。论口味,也是细腻糯滑,香甜可口,别有风味。此菜因为调和了大量的猪油,品评之际,千万别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