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锈钢候车站。近来,像雨后春笋般地在街头涌现。我的出现使乘客免受日晒雨淋,显示屏滚动的信息多少可缓解人们候车的焦急。但我劝市民:雷电前请远离我,也离开我的大哥——地铁高架车站。
雷电时我承担了避雷针“引雷烧身”的角色。不是吗?我的骨架能接收闪电并接地。因此雷电时,站在我檐下避雨是很危险的。
日常生活中,夜晚脱毛衣时,会发出噼啪的声光,这就是摩擦生电引发的微小雷电。自然界中,雷电像个妖女到处惹事。她身怀数百万伏电压,好奇地四处探望,期望与她异性的电荷相互吸引。电视塔的顶端、腰部及有避雷针的广场和屋顶都被她击中过。当然,她所带的电荷也迫使我这个金属候车站感应出与她异性的电荷,我很容易被她“引诱”击中。
我好似一把大伞,为人们避雨、遮阳,但在雷电时会引雷。由于闪电是瞬时的,而且电流变化极大,当潮水般的雷电流过我的躯体,电流来不及消散大地时,我的身上带有上万伏的电压,我与人之间会再次发生闪击。犹如满池子水瞬时流入落水管,水管来不及流入大地,管壁产生很大压力;当潮水般的雷电流过我的柱子,电流会在地面产生电压降,人的两腿之间会有电流通过。犹如水迅速落到地面,落水点水位比它处高;当闪电击中我躯体的同时,部分雷电流可能通过人群入地,尤其是戴金属项链的人;我的广告窗口类似线圈,雷电流的突变,我不自觉地把电“转为”磁,磁再“转为”电。
当前,国际和国内所有防雷规范都离不开引雷入地,把雷电与大地短路作为重要的防雷措施。然而,许多学者提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防雷观点,称之为“绝缘避雷”。如宁波的天童古寺,全部地基均为花岗岩石板并成,地下排水结构很讲究,塔体与地绝缘,愈1700年来未遭雷击。本世纪初,离古寺仅1公里之遥的安装了避雷装置的现代建筑却遭到了雷击。还有山西应县木塔,已有940余年,它的地基与大地绝缘良好,从未遭雷击。应县气象局记载,20世纪50年代观察到2次落雷,但落雷点均在塔外100余米处的导电地面上。(见《清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6年12期》)建筑防雷接地既不科学又不经济。但是,绝缘避雷技术在国际和国内标准中都不存在。
再说我这个金属候车站,说我接地良好不见得,我没有接地极,只是简单地把几根柱子浅浅地插入地下而已。说我与地绝缘,大家知道我是不绝缘的。严格地说我是不符合防雷规范的。即使我符合规范,也不要站在我的下面。防雷是保护构筑物不是保护人身的。
迄今为止,人类还不能阻止雷电的发生,阻止雷电击中建筑物及附近区域。民间有句话:“惹不起,躲就是了。”对于雷击也只能这么办,雷电前,远离我这个金属候车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