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我与旅伴暂时分手,独自从拉萨坐长途班车前往山南的泽当。参观了附近藏族第一个宫殿雍布拉康后,又坐中巴前往琼结县游览著名的藏王墓。游览得很过瘾,直到黄昏才回到泽当。然而我太贪玩了,走进汽车站才发现回拉萨的末班车已经开走。这下麻烦了,车站附近没有街道,更没有旅馆饭店,而且我的行李都在拉萨。眼看天色渐暗,我是又饿又累,真是走投无路,今晚怎么过?
当我走出汽车站大院,独自彷徨在空荡荡的公路上不知所措时,忽然发现约百米外停着一辆赭红色的小轿车,一名藏族同胞站在车旁在向我招手。我赶紧跑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辆桑塔纳出租车。那名藏胞是出租车司机。他身材高大,有一头卷发,看来是个康巴汉子。他一边打量我一边问我:“要回拉萨吗?看你像是沿海来的游客。”听说我确是急着要回拉萨的上海游客,就不由分说,将我一把塞进了轿车开车就往西驶去。
我从惊惶中定下神来。看清楚车里已坐着两名乘客,都是藏胞。原来司机是将我们拼车一起回拉萨。那两位藏胞倒十分坦然,似乎习惯了。我却心里发毛。须知,泽当到拉萨足有三百多里路,相当于从无锡到上海的路程,长途坐出租车花费肯定不菲,何况车费还没有谈妥呢!我这个外来客免不了要被狠狠斩一刀了。我心里是七上八下。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路好车少,桑塔纳开得飞快。车过贡嘎后,时速达到一百公里,犹如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夜车开得那么快,在西藏是很少见的。看到司机专心致志地驾驶,我提心吊胆又不敢发问。倒是出租车司机自己承认,他家在拉萨,开快车就是想赶快回到拉萨的家;把我拉上车就是想多赚几个钱。
我们两个小时就回到拉萨。两名同路藏胞先下车,他们各掏了车钱。我看在眼里了。轮到我下车时,我心惊胆战地依样付钱,心里却准备被司机敲竹杠。出乎意料,司机不但没有嫌少,反而退回了我一些钱。他笑嘻嘻地说:这辆车是上海的援藏物资,我今天给你这个上海人打八折了,算是回报吧!嗨!我是又惊又喜,看来,沪藏友谊让我意外沾了光。
这次长途打的结局让我很意外。这位萍水相逢的司机让我难忘。
十日谈
我乘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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