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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波茨坦公告》套紧日本
朱国顺
孙绍波 画
  朱国顺

  中央电视台驻日本记者昨天发回报道,在《波茨坦公告》发表70周年之际,日本媒体很少有人关注此事,只有《东京新闻》和几家小媒体提了一下。刻意回避《公告》,正如安倍晋三讲没有看过《公告》一样,值得警惕。

  在《公告》发表70周年之际,面对日本右翼势力挑战国际秩序的倾向,向世界解读清楚《波茨坦公告》的由来,让《公告》从法理上套紧日本向右的倾向,至关重要。

  《波茨坦公告》实质上是战后日本的“行为规范”,是日本与世界关系的基础,也是中日关系的底线。波茨坦会议的三个细节,确定了《公告》约束和决定日本命运的法理准则。

  第一个细节,很少有人注意到,波茨坦会议实际上推迟了两个星期举行。这个推迟,恰恰体现了《波茨坦公告》对于日本的强制执行性。

  在世界反法西斯同盟战胜纳粹德国后,同盟国决定1945年7月1日在波茨坦举行领导人会议,协调处理战后德国相关问题和对日作战问题。这次会议的代号叫“终点”,既表示是战时领导人的最后一次会议,也表明是战胜日本走向战争终点的会议。后来美国总统杜鲁门突然提出建议,会议推迟两个星期,于7月17日举行。当时,其他领导人都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有杜鲁门和美国陆军部长史汀生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的沙漠中,1945年7月初竖起了一座30米高的铁塔。大卡车运来了一个名叫“大男孩”的铁疙瘩。7月15日,就在杜鲁门到达波茨坦的当天,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科学家,将核裂变物质放进了“大男孩”腹中。在波茨坦会议召开的前一天,7月16日凌晨5时29分45秒,“大男孩”轰然炸响,人类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7月17日,波茨坦会议召开。7月18日,史汀生递给参加会议的英国首相丘吉尔一张纸条:“婴儿顺利出生”。美国领导人随后也含蓄地跟斯大林说:“进行了一次大威力爆炸试验。”

  从美国的角度来讲,尽管已经将日本国土炸了个底朝天,但是面对“神风”式的全民族疯狂,即将在波茨坦发布的公告对日本的强制力如何,心中还不是很有底。只有加上了原子弹这个筹码,史汀生在起草《波茨坦公告》时,才更有底气写下这样一句话:“吾人劝告日本政府立即宣布所有日本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并对此种行动诚意实行予以适当之各项保证。除此一途,日本即将迅速完全毁灭。”

  第二个细节,参加而并未署名的苏联与未参加而署名的中国,体现了国际社会对日本命运的一致决定。

  参加波茨坦会议的是美苏英三国首脑,因为路途等多种因素,中国领导人并未参加会议。7月24日公告草案形成后,发给中国领导人,7月25日,中国回复完全同意。7月26日,《波茨坦公告》以美英中领导人的名义发布。参加会议的苏联因为与日本尚未处于交战状态,所以没有参加签署,直到8月8日宣战后,以附属签署的方法加入到这一联盟中来。这个细节充分表明了,无论形式如何,国际社会对于日本的处置以及战后安排,是一致的。日本战后的“行为规范”,是国际社会的共同决定。

  第三个细节,铃木的“无视”与日本遭受原爆,体现了国际社会对于处置日本的坚定决心。

  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反法西斯同盟,在《波茨坦公告》第一条即明确指出:“业经会商并同意对日本提出劝告,予以一机会以向三国无条件投降。”

  日本人低估了《公告》的决心,“不撞南墙不回头”。1945年7月27日,首相铃木贯太郎召开内阁会议,决定不管美、英、中三国《波茨坦公告》的内容如何,都将予以不理。29日,铃木发表声明,称美、英、中三国宣言无异于开罗会议,日本政府毫无关心的必要,拒绝投降。

  在得到日本的态度后,苏联红军加紧向东调兵,杜鲁门在回国的军舰上,下达了对日本使用原子弹的命令。8月6日,第一颗原子弹扔向广岛;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百万红军围歼关东军;8月9日,第二颗原子弹扔向长崎。

  《波茨坦公告》签署前后的这三个细节,充分表明了国际社会对于日本战后行为的强制性、国际性和坚定性。《公告》就像一张罗网,确定了日本战后的行为规范和主权范围。

  在《波茨坦公告》发表70周年纪念之际,在日本政坛右倾化日益明显的情况下,坚持和维护《波茨坦公告》的严肃性,是国际社会的重要责任。

  首先,《波茨坦公告》是国际社会对于战后国际秩序的一致安排,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国际社会都有维护和实行的义务。第二,它是日本发展对外关系、特别是对亚洲和对中国关系的基础,是否遵守《公告》,检验着日本的国家信誉和国民道德。第三,它是日本和平发展、长治久安的前提,是否遵守《公告》,是考验日本是否会重蹈军国主义老路的试金石。

  国际社会有责任和义务,督促日本走遵守《波茨坦公告》的正路。这不仅是作为《公告》签署方的各主要大国,对日本走正路都具有法律上的责任;更在于作为战后国际秩序制定者的各主要大国,对于维护世界和平具有重要作用。国际社会有责任和义务,用《波茨坦公告》各项决定,约束和规范日本的行为,套紧和阻止日本滑向右倾的步子。

  在国际社会中,要更多宣传《波茨坦公告》的法理意义和具体规则,让《公告》精神和条文更多地深入人心。这样一来,即使安倍晋三声称没有看过《公告》,也可以有更多人及时提醒他、及时告知他。同时,像《波茨坦公告》一样,要设立和形成一些日本行为的具体规范和准则。比如,日本一直试图在联合国“入常”,那么是否国际社会一起努力,确定一个准则,在日本没有全面落实《波茨坦公告》各项条款前,不议及日本“入常”问题,等等。

  《波茨坦公告》是战后国际秩序的重要基石,世界各国都有责任和义务维护并支持实行。特别是在有人试图“遗忘”和“篡改”它的本质意义的时候,更需要国际社会共同努力,让《公告》的精神,成为世界的共识,这才是对《波茨坦公告》发表70周年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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