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名为“挑战不可能”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宣布挑战规则:挑战者发出声音,根据返回的声波判别身前物体是小朋友真人还是模特儿假人。这已经够匪夷所思,但主持人和评委却还要作怪:成年人悄悄站在台上让挑战者分辨,挑战者使尽浑身解数,终于猜出身前“东西”既不是小朋友又不是模特儿——于是,在惊讶和称赞中一笑了之。
但我却不能一笑了之,因为节目透露出的意味让人很不安,即对规则的蔑视和践踏:明明和挑战者约定了一个明确的规则,意味着双方达成一个玩法,却在进行过程中随意改变;更恶劣的是,本该担任客观、公正角色的主持人和评委都加入其中。
你不能说为了增加挑战难度,所以这样改变玩法。这就好比你不能为了所谓增加难度,参与者不知情,却随意更改足球门框的大小,随意扩大考试范围、提高难度,或随意改变法律法规。
你也不能打着增加节目可看性的旗号,将观众拉进来作为同谋。作为置身事外的看客,观众固然有居高临下的乐趣,然而如果这一乐趣是依靠欺骗场上参与者而获得的,那这样的乐趣是廉价而无聊的。
你也不能说,这只是玩。广义说,人生万事,无非都是“玩”。认真的玩和不认真的玩,却天差地别。前者可能“玩”出些伟大成就,后者却只落得一地鸡毛。而认真的玩,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玩法既定,不容更改;既定的国庆玩法可以改进,但改进前就必须得到各方遵守。
我不知道现场那位选手怎样想,如果是我,会觉得很不舒服。这样做,轻而言之,缺乏对游戏参与者起码的尊重;说重些,会让人无所适从,造成混乱。一言以蔽之,玩法要紧,小到电视节目、大到各行各业均是如此。否则,电视节目乱玩一气自然不会有太大危害,各行各业乱玩一气,要么导致别人一气之下“不玩了”,要么就是整个砸锅,都玩不成了。
至于又说,这本来就是“节目”而已,不是真的。那我更惊讶了,因为,我是当它真的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