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很喜欢某美国品牌巧克力。不甜,丰盈浓醇,赏味期很短。我告诉他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每天可以吃六颗,这是节制与酽足之间的量,既能做个巧克力的梦,又不至于腻烦。
有过许多年,糖果是堕入凡间的精灵,不是每个好孩子都有糖吃。《樱桃小丸子》里有个情节我始终记得:小丸子随爸爸去赶集,爸爸给她买了一只糖孔雀,她放在卧室的窗前舍不得吃,心里美滋滋的。太阳出来了,糖孔雀融化了,小丸子伤心大哭……这一幕瞬间击中人心最柔软处。而今糖果早已是平常之物。前不久在台式面馆吃完牛肉面结账时,账台摆了一盘陈皮糖。我拿了两颗。那款陈皮糖戳中了我味蕾的神经,酸甜里夹杂着淡淡的咸和辛香,嗅觉和味觉带有前世今生的密码。为此我常常去那里吃面,顺便再吃两颗糖。
90年代初是奶糖的黄金时期,涌现出阿咪喔喔佳佳等不胜枚举的国货品牌。那是物质开始迅速丰富膨胀的开端,很快大量外资合资食品企业涌入,悠哈,阿尔卑斯,明治等糖果的口味有鲜明特色与可辨识度,国货奶糖除了大白兔之外,其他的多已难觅其踪。
吃过最奇葩的糖果是荷兰茴香味甘草糖。这种黑乎乎的橡皮糖是荷兰国民级糖果,据说荷兰人均年消费4.5磅,在德国北部和北欧高纬度地区也风行,此外地区的人基本不能碰。我第一次吃到是旅居荷兰多年的女友回国相赠,且不论口感像是在嚼橡胶,味道也诡异得像在吃八角茴香,让人没齿难忘。时隔八年,今年在阿姆斯特丹我又遭遇了这货——以八角茴香为底味的橡皮糖。我以为是黑巧克力。买来一尝,感觉卷土而来。这次显著的不同:其一是咸。其二有提神醒脑的妙效。
在巴黎的跳蚤市场,许多整方的牛轧糖坯等待切块出售,我有幸观赏了其制作流程……
闺蜜前不久在微信上联系到了交往七年又刻意失联七年的蓝颜。隔着漫长的的时空、心事和误解,对于重新出发她既渴盼又踯躅,情绪跌宕起伏,容颜却光彩照人。她说前尘往事不能想,惧怕再次被爱恨情仇裹挟到泥沼中,同时又庆幸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终于被找了回来。我说过去一切都翻篇了,成熟的爱是站在尊重自然规律的角度看现在的格局,生活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继续,最难的是相遇。时过境迁,他不是你的药,是你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