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元纸币,钱包的常客,曾经的“大钞”。如今,终于到了缓缓道别的时刻。
先是从中国人民银行济南分行传来消息,今年将推广“1元硬币化工程”,自2016年1月1日起,率先在山东省内青岛、枣庄、济宁、临沂、日照5个城市进行试点,停止向商业银行投放1元纸币,转由硬币替代。随即在今年两会上,央行副行长陈雨露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1元硬币化并不是仅在山东省实施,而是全国性的统一安排,将逐步在各地推广。1元硬币化主要考虑使用便利性,目前推广还没有时间表,先试点,看情况。也就是说,市面上流通的1元纸币只会越来越少,它的退出,是早晚的事。
和1元硬币一样,消息不长脚,同样跑得飞快。各方的反馈立刻分为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
南方省份本来就用惯了硬币,觉得这挺好:去北方旅游出差,应该不会再遭遇使用硬币被拒的另类“水土不服”;硬币用途更广,给城市生活增添诸多便利,自助机具上买票买饮料,大卖场借用手推车,适用的例子能举出一大堆;纸币相较硬币易磨损,需不断投放新钞,用久了藏污纳垢传播疾病;小朋友启蒙学理财,小手把亮闪闪的硬币投入储蓄罐的那一刻,笑容漾成一朵花。
不少北方及内陆的朋友并没有觉得硬币有多好。拿多了重,磨坏口袋撑胀钱包;容易掉,落在洗衣机里损坏机器;走路噪音大,让人联想到“穷得叮当响”。总之,一直用纸币,一时要改变习惯,总有点别扭。
对于这小小的1块钱,南北方的使用偏好为何差异如此之大?有一种说法听上去蛮有道理:我国有6家印钞厂和3家造币厂,其中两家造币厂位于长三角地区的上海和南京,加上公共服务发达对硬币需求大等原因,所以硬币在南方拥有地利之便,更为流行;北方和内陆地区距离造币厂路途遥远,纸币携带轻便运输成本低,干燥气候下纸币不容易受潮带菌,因而一统江湖。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最终推广硬币后,时间会解决分歧。
在上海等地,小额货币硬币已经取代纸币流通。上周末揣着零钱包去菜场,本地卖菜老伯把我递上的五角纸币退了回来换硬币。他说,五角钱纸币收进了很难再用出去。这些五角和一角的纸币,是我去北方旅游时找零得到的,虽然仍在流通,但是同面值的硬币已经是主流使用品种了。1元纸币不会很快就消失。据说,2元纸币退出流通,整整用了十年时间。
当年的1元纸币是红色的,还算经用。读中学时住宿,妈妈每周给1元零花钱,其中4角买车票,还剩6角可以买点吃的,比如两包方便面。到了大学,1元换成饭菜票,正好买一份大排菜底。多年之后,1元完全是小额货币的代表了,而且用卡及电子支付的便利大大减少了它的使用频率。
统计数字说明问题。目前,全国人均持有银行卡3.85张,其中人均持有信用卡0.30张。从十年来我国银行卡渗透率变化看:2002年只有2.7%,到2008年银行卡渗透率已超过25%,截至2015年三季度,银行卡渗透率达48.01%,发达国家一般都达到40%-50%以上。银行卡渗透率指剔除房地产、大宗批发等交易类型后,银行卡消费金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例,银行卡渗透率越高表明用卡环境越成熟。就是说,现在每花出2元钱,其中1元是通过刷卡支付的。
路过下班地铁出来常去的一家蔬菜店,听见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老客户,说这里买菜可以用支付宝付账了。看来零钱包也快失业了。依托于手机的云闪付、苹果付、微信支付等这“付”那“付”,加上每个人钱包里必备的银行卡、公交卡等这卡那卡,小额钞票的使用频率越来越低了。出门忘了带钱包不打紧,用绑定了支付功能的手机照样能乘地铁、上便利店买东西。
用硬币替代,和1元纸币说“再见”,是时候了——就像歌里唱的:“目送你离开,有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