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纯属机缘巧合,这一次,阴差阳错,居然走进了上海广播大厦的上海故事广播悦读60分的直播间。
好奇战胜胆怯心
一次活动中,偶遇主持人丁薇老师。可巧又遇到静安的同行F,F曾经做过她节目的嘉宾,于是推荐我也去聊聊阅读和写作这个话题。当时我一半当作玩笑,一半带着好奇。不久,丁薇果然相约。我发现我的好奇心战无不胜,虽然知道自己底蕴不厚阅读不多,却答应她在忙完一个重要工作之后可以尝试。
临近直播,我打算做做功课,听了几期丁薇的节目,结果是,我很快就给她发了一个微信,表示出我的醒悟和自知之明。“您节目的嘉宾,除了教授就是名人,都见多识广侃侃而谈,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都有点不敢去了。”
看来她肯定是遇到过像我这样的嘉宾,既心存不甘,又望而却步,此时她的鼓励就显得举足轻重了。于是,一条回复亲切却如同强心剂,“有很多普通爱书人啊,您就别担心啦”。于是,就像一个小学生得到老师的肯定,举手发言的劲头又来了。
她要我拟一个提纲,并且说,她也在读我的《来不及寂寞》,希望我就此书谈谈自己的阅读和写作。小书虽不起眼,但体会总是独特的。开讲吧。
心跳变得不规则
直播当日,我早早从青浦出发,驱车前往虹桥路的广播大厦。途中暴雨如烟,前方白雾茫茫,却没有绿草苍苍。云里雾里,不辨西东。但我知道,未知的风景也许更能吸引人们的兴趣。
到了上海广播大厦,用身份证换过门卡,在约好的14楼和女主播碰头儿,稍事休息,她整理一下文案,我们就一起奔赴战场了。
二楼。SMG广播播控中心。走过一溜大玻璃窗的直播间,来到了107.2直播间。套间,外面是导播室,里面是直播室。大约距离直播还有一刻钟的功夫吧,这时候,我全部听主持人指挥了,坐在她旁边的一把转椅上。她为我简要介绍了那个长臂麦克风的调节、耳机的戴法,以及直播中间的小休息等,并且说明了什么状态我们的声音是传播不出去的,可以放松聊天。还忙里偷闲地帮我拍了几张直播照。
播音台对面的墙上,电子钟跳到了11点整。先是播放一段节目开场和广告。当我看到主持人凑到话筒前要说话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不规律地跳了两下。我们要对着不知道是成百还是上万的听众说话吗?说出去就没有修改的余地吗?眼前的场景是:美女主播的表情和语调,那叫一个轻松惬意,玩似的,满含笑意地说:“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FM107.2上海故事广播的悦读60分――”同时还流畅地调节着操作台上的各种控制按钮。这时候,你如果再紧张心跳,那开异于自作多情了。于是,心脏听话地恢复正常。
相谈甚欢难忘怀
如果遇到一位敬业的主持人,嘉宾真是大可以放心的,她会无缝过渡独当一面。因为对我的那本小书特别了解,所以她的介绍恰如其分,又不乏适度地褒奖。然后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越聊就越开心了。提到“水乐堂”,我问她是否来过,她说没有,很期待呀,我说,要来要来。提到草地音乐会,丁薇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说这是她的同事主办,每年到那个季节他们都要忙上一阵子呢!然后就是她引导我,说和女儿通信的那一篇,说去苏州博物馆的《另一场艳遇》,还有贝老先生是怎样的一个朋友,还有作家赵丽宏老师为此书作序的缘由等等。
如果遇到一位博览群书的主持人,嘉宾也是要万分小心的,她也会冷不防出招,挥舞中不小心可能刺中你的软肋。有那么一会儿,我们谈到“文学情人”这一篇,她把其中的一段特别喜欢的语句还读了一下,我就提到这是林语堂先生的精彩比喻,提到我是怎样遇到喜欢的作家的书就会买回来,读起来就爱不释手,唯恐很快读完而恋恋不舍的感觉。自然提到严歌苓等我一直仰慕的作家。我说完阅读《陆犯焉识》的缘由和始末,美女迅速切入,而且,一下子把我的头脑狠狠地冲击了一下。“记得《苏东坡传》里,他写得很有意思,写这位大文豪小时候读书小脑袋瓜儿……”我头脑迅速旋转,但得出的结论是:这本书我买了,但确实只看了一点点。好在丁薇善解人意,或者她已经看出我的露怯,或者嘉宾不接招她就会调转方向,然后她开始说自己的打算,《生活的艺术》还没有读呢。
有的时候,我们俩也仿佛是排练好一样的捧逗顺畅配合默契。
王:《陆犯焉识》,其实小说买回来,在家放了一段时间――
丁:由于电影的关系才看吗?
王:你猜对啦!看了《归来》以后回去才拿起这本书。而且发现越读越有意思,头脑里一直是陈道明的形象。也非常佩服编剧导演能大刀阔斧地从中截取几个精彩片段表现出来。
丁:她的文字,遣词造句的能力,那个生动性实在是叹为观止。
王:看起来您也喜欢她的书。
丁:原来是不读的,最近受一个同事严迷的影响,看了她的《舞男》。
王:噢,我正在读。
时间在丁薇的精准把控下飞速流逝,她深厚的文学底蕴,敏捷的语言组织,果断的穿插,还有对专业器材灵活自如的运用,显示了一个DJ精深的专业素养。“会上瘾的”,确实如F所说。直播结束以后,虽然如释重负但也有点意犹未尽呢。
所有的心动都值得珍惜,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有纪念意义的。回到家,我马不停蹄地发了一个朋友圈。好玩的事儿要和大家分享,况且低调也不是我的风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