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当即答应

　　忻飞不由自主地随着林总走上了宽阔的阳台，到了这里，忻飞突然对“气象万千”这个成语有了真切的理解，万千高楼如森林铺展向天际，大上海恍如在脚边沉浮。

　　林总双手抱胸：“忻飞，其实我也很想干航空呢！我朋友说，与驾驶百万元级别的豪车不一样的是，要驾驶私人飞机并不那么简单。私人飞机驾照的获得远比汽车的复杂和昂贵。忻小伙，我倒希望你和你的团队能研制出一种适合中国老百姓的通用飞机。打个比方，就是开发出‘傻瓜相机’版的通航飞机！这将是一个多大的产业啊！难道还不够吗？”

　　忻飞举头望天，但摇了摇头，直率而真情地说：“可我不仅要做航空，还要做航天!”

　　林总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今天对于钟波达可真是特别紧张忙碌的一天，由于昨夜得知杨司令也去了苏北靶场并将于今天路过上海，他特地打电话说服杨司令来录档军事节目。对他们电视军事节目组来说，也得抓住“战机”。下午五点过后，关于我空军“空天一体、攻防兼备”新战略的访谈顺利完成了，心头舒坦的钟波达把司令送到了电视台门口。

　　一辆“勇士”车迅速驶到了首长跟前，钟波达伸手拉开后车门，但杨司令却拉开前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嗬，钟波达想，到底是训练基地的司令!他刚要同杨司令挥手道别，突然车上的车载电话响了，杨司令随手拿起受话器，简谈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杨司令转过脸说：“你现在有空跟我去见一个人吗？上周射阳打靶场的敌情调查有了进展。”钟波达他本来还想剪完片子后赶到陆家嘴林总家。但军情之急高于天，当即答应了。司机没让他坐稳便开动了车子，“勇士”敏捷地穿行，驾驶兵不时半踩着刹车。

　　这完全是野战部队的做派！钟波达心想，钟波达喜欢这股劲！他右手拉住把手。他感兴趣地打量着这辆远胜于自己那辆的越野车。与一般越野车相比，“勇士”在信息化水平上大幅升级，配置了一般车型所不具备的双体制全球卫星导航定位和无线集群通信系统。这当然有助于杨司令与方方面面的信息沟通。

　　军用越野车一路驶过外白渡桥，直奔五角场附近的一处空军大院，门楣上的“八一”军徽让钟波达感到特亲切。与院墙外的城市喧闹相比，这里则显得异常安静，一种军营特有的宁静，蕴藏着枕戈待旦的沉着和力量。

　　不多会车子驶进里面的一处院中院，同样有军人站岗和查验，车子拐了个弧形驶上了正门前的坡道，钟波达注意到台阶上有个精瘦又精干的年轻军官迎了上来，没等那年轻军官伸出的手触到门把手，杨司令已推门跳下车来。钟波达也随即赶紧下车。

　　那军官举手向大校敬礼：“杨司令，你们来得好快。”“那能不急着赶过来吗！”杨司令抬手回礼。接着转过身做了介绍，“这位便是电视台的军事记者钟波达，他还是预备役中校。”“好啊，一家人啊，那谈起来更方便了！”年轻少校热情地把手伸了过来，“我名葛亮，姓马，军事情报部门的。今天把你急着找来，有点唐突啊！”

　　“哎，哪里，军情紧迫么！”两人紧紧握手，就在这一握间，钟波达感到此人是个有功夫之人，眼睛不大但很锐利。他当记者的二十多年间，能感知对方的不同寻常之处。

　　马葛亮把他俩迎上楼去，“杨司令，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了吧？”“是啊，你怎么越来越瘦了？我们部队这几年条件改善了，你怎么反倒瘪下去了？”“嗨，保卫任务重啊，这些年随着我国军力的大发展，国外盯着我们军事秘密的眼睛和刺探办法也越来越多了。我们搞保卫的稍不留神，就会后果严重啊！”

　　说话间，马少校带着他俩走进了一间放置着各式仪器的房间，大白天还拉着窗帘，显然这是为了防窃听防侦察。侧面墙上一行行楷墨书特别显眼：“知己知彼，知天知地。”

　　钟波达想，这不是是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的校训吗？

　　“来，请坐。”马葛亮把他俩让到双人沙发上，并把桌上的一本厚书拿开了，钟波达的追随眼光看到了那书名《空中预警》。

　　杨司令介绍说：“马科长可是武警出身，又是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毕业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