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兵役于云南思茅(现改名为普洱市)场站,属于空军地勤部队。汽车连共分为三个排,一排为运输排,二排为油罐车排,三排为飞机牵引排。学会驾驶后,我被分配在一排一班。
一排负责全团的营建用车和后勤保障用车,最繁重的要算到山沟里拉烧饭用的木材。山沟原是深山老林,那里有很多伐木工锯下的长度在3米左右的大树。汽车在弯弯曲曲的才一辆车可以通过的土路上行驶着,约摸经过两个小时进入了深山老林。那里的树又大又直又高,仰起头看不到树梢,透过缝隙,偶尔能窥见点点亮光。我们十来位当兵的,用绳拉、肩扛的办法,把已经锯好的木头往车子上搬。一般一辆4吨的解放牌车只能装8根大木头。我们一共去了3辆车,装完就回连队。由于上下坡很陡,汽车挂一档才能慢慢地起步。又因为装的木材多,坡度陡,装好木材后的汽车上坡时重心会偏离,于是十几个当兵的只好站在保险杠上压住汽车头,防止车头往上翘而导致翻车。下坡时也只能挂一档,好让车子慢慢地向下溜。
进入老兵连6个月后,我被分配到汽车连炊事班,担任给养员,负责全连人员伙食的采购。8个多月间,遇到一次全团的野营拉练。
野营拉练要徒步几百公里,可辛苦了这批当兵的,除了全副武装外,还要自己带米,又恰逢雨天,泥泞的山路上,不知摔倒了多少士兵。我在炊事班当给养员,可比他们舒服多了,可以乘坐汽车,提前半天到达目的地,烧菜、做饭。
中午休息时,则以班为单位,呆在老乡的屋内或屋檐下。老乡的有种房子底层不住人,养牛、鸡等家禽;第二层住人或存放粮食。房屋的四周用木条或板条钉着,在木条或板条上糊上一层牛粪。牛粪干后无味,但外表十分毛糙,看上去极不舒服。晚上我们当兵的就住在这种房间内,仍然以班为单位,统一睡地铺。楼板上光秃秃的,没有垫底的物品,我们只好把被子一半垫底,一半盖在身上。过了一会儿,有的战友忙着抓痒,手上、腿上都出现了红点。原来是跳蚤在作怪。看来,这一夜是不会太平了!班长想出了一个妙招:把被子卷成一个筒,靠近脚的部分用绳子扎紧,穿着外衣外裤直接睡在被筒内。就这样我们互相帮衬着,白天累得很,一会儿大家都睡着了,根本就不觉得咬了。
1975年2月我被调入部队军部招待所,负责开小车,专门接送享受正团级别的来军部招待所开会的、旅游的和探亲的首长,于1977年3月退伍。 仲美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