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0: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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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15日 星期二 放大 缩小 默认   
想起“牛奶棚”
陈奇
  陈 奇

  日前,偶然走过小木桥看到一家牛奶棚,不由想起小时候的“牛奶棚”。

  我过去住在小木桥旁边的日晖六村,那时候,小木桥上有好几个牛奶公司的养牛场,我们当时都把它们称为“牛奶棚”。我五六岁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到家门口的牛奶棚前,透过墙篱笆看牛,看工人挤牛奶。由于挤牛奶时间常常是烈日当头的中午,所以我看挤牛奶看的是常常一脑袋“热结头”。父母常常命令我不要在那么热的辰光去,但看挤牛奶的吸引力,远远超过父母对我的打骂的威力。真的,看到白花花的牛奶随着工人的狠命捏压,哗哗地流出来,很快装满一桶,让我莫名兴奋。还有,看到那些黑白相间的奶牛悠闲地在空地上、棚里摇头摆尾地吃着红萝卜、南瓜、西瓜等美味,也让我羡慕之极啊。

  上学了,于是到奶牛棚看牛的小伙伴也多了几个。人多胆壮,就不仅仅满足看挤奶了。于是,乘工人休息,几个小学生你托我一下屁股,我拉他一把头颈,翻过墙篱笆,溜进了棚里,快步走到奶牛的旁边,迅速钻到奶牛的下面,捏住长长的奶狠命挤压,很快一股白流如瀑布一泻而下,弄得我们满脸白花花的。虽然有一股腥臊气,但却让我们热血沸腾。一个小伙伴异想天开,竟然把嘴对着喷涌出来的牛奶灌了起来。结果,回家以后拉了好几天肚子。那时我们不知道,这直接挤出来的“鲜奶”,完全不同于我们当时渴望喝的鲜奶,后者是经过消毒和加工的,而直接挤出来的牛奶,是带有许多细菌的,喝了当然要拉肚子。

  “鲜奶”不能喝了,但很快我们又找到新的“猎物”,看到奶牛天天吃着当时也被我们视为难得吃到的胡萝卜、南瓜、西瓜,我们当然很眼馋。于是,我们开始从奶牛口下“抢食”了。大热天的下午,我们捧起西瓜,啃起胡萝卜时,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直到一天,我们正在把瓜果从墙篱笆内向外扔时,一声大吼中,跳出一条大汉,一把抓住了我们中的小胖子。虽然我们几个逃掉了,但无奈小胖子被爸爸领回家一顿暴打以后就招了供,我们几个当然也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于是,这样的幸福快乐时光很快就戛然而止。

  奶牛棚里面不能去了,我们很无聊,只能在放学以后到小木桥玩。奶牛棚旁边堆着给奶牛吃的草堆,无聊的我们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在草堆里打仗。先是小朋友互相之间玩打仗,之后,大家的目标就是行人了。特别是晚上,小木桥黑漆漆的,草堆里常常有几个谈朋友的男女,这些人就成为我们的目标。我们从用惊叫、恐怖的脚步到水枪、扔石头等方法来恶作剧,打扰他们的幽会。看到他们惊慌的模样,我们都乐得哈哈大笑。

  后来,等我上中学以后,牛奶棚逐步拆掉搬迁到郊区了。几十年以后再看到的“牛奶棚”,却是已经可以让我们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地到里面喝喝充满浓郁奶味的牛奶、吃几口香喷喷的奶油蛋糕的好地方了。“牛奶棚”的今昔,真的让我感受到我们国家的巨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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