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隆达,是一个适合隐逸的地方。这里没有太多名胜和游人,却能给人带来一种穿越时空的静谧感。2009年12月,我造访此处。逗留时间不长,只够登上海拔1800米的山崖俯瞰旧城,竟意外地邂逅了当地的初雪。
午后两点,雪花无际无涯地落下。转瞬之间,素光替了天光,四周一片皑皑。我正为这场邂逅惊喜,突然发现,被冰雪覆盖的树木几乎还都绿着。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可仔细观察,这些植物并非耐寒之属,着实奇怪。导游感叹说:“12月的隆达早该下雪了,但今年气温一直很高。树叶还来不及掉,就要忍受雪水冰冻了。”
原来这座文人眼中“人迹罕至”的小城,还是吸引了异常气候的光临。人类活动对地球的影响,恐怕已遍及每一个角落了。不过正因为这场不合时宜的雪,让我看到了旁人别日见不到的景致——树木原本葱茏的绿色被白雪压抑,与远处的崖壁融为一体,再远处,旧城的民居在雪幕后俨如海市蜃楼。奇特的色彩层次催发了我创作的欲望,只委屈了那些被迫“忘了时间”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