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为,这就是一次户外运动。显然,这是个错误的答案。户外运动对每一次活动的线路、困难、风险有预估,而野外科考不同,大多数时候它是“未知”的,科考队员将走一些无人走过的线路,遇到无法估量的风险。
就拿4月10日科考队的一次“热身”考察来说吧。这天早上,侯杨方教授带领先期到达的4名队员由喀什出发,前去考察叶尔羌至蒲犁厅的清代驿路,考察目标是寻找克孜勒陶乡阿尔帕勒克村附近的两个清代驿站及驿路经过的一个名为“Kizil(吉什尔)”的山口,与事先的资料考证相互印证。地图上明明标识出一条清晰的道路可以通往阿尔帕勒克村,可在实地考察时,我们发现这条路根本不存在。在茫茫的戈壁和环抱的群山中,不通当地语言的我们只能连比带猜地从当地人的口中寻找方向,多次试错,中午11时50分迷失方向,直到7个小时后,才误打误撞地“摸”到了阿尔帕勒克村。深夜12时许,在河谷中艰难行进几个小时后,一行人只好放弃努力,到牧民家中借宿,次日一早徒步考察Kizil山口后,才原路返回。
途中,我们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在极其颠簸的道路被甩得东倒西歪是家常便饭,扬起的沙尘时常从车窗的缝隙中钻进来,几乎让人窒息,车辆还两度涉险穿越冰河。
我对侯教授说,对于我这个随行者而言,野外科考活动是99%的冒险+1%的喜悦。而对他来说,则恰恰相反。当牧民对他问的Kizil山口给出相同的回应时,教授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跳起来,指着山口冲我们大喊:“Kizil达坂(维吾尔语:山口)!Kizil达坂!”次日,在河谷中徒步前往Kizil山口时,他对我说:“那一刻,我只有狂喜,觉得所有的冒险都值得。”
特派记者 姜燕
(本报莎车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