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7N9闹腾中,我竟感冒了。去药店买药,一眼就瞧见了最近被强烈哄抬的板蓝根。最早知道板蓝根是因为上世纪80年代末上海甲肝流行,后来板蓝根迎来第二春是因为2003年的SARS 。从H1N1开始到H7N9,禽流感病毒已经不知道升级几代了,可是他的克星还只有板蓝根。
艺术圈也像我,多年来老有头疼脑热的,比如闹腾什么笔墨意味、写实与抽象、传统与现代、当代与现代……谁都不买谁的账。病多了,江湖医生也多了,各种膏药方子中,总是带着一味板蓝根。这味板蓝根跟这个世界没关系,跟时代没关系,只跟艺术圈的这些感冒有关系。死守这味神药,梦想着治好所有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和之后将要发生的感冒,殊不知,这艺术圈的感冒已经升级了好几代了。
丹纳在《艺术哲学》中说,“要了解一件艺术品,一个艺术家,一群艺术家,必须正确地设想他们所属的时代的精神和风俗概况。”时代不同,文化心理不同,审美心理不同,艺术也因此不同,不穿越回那个时代,不可能去了解一件艺术作品在当时的魅力和震撼。不回到中世纪,不会了解文艺复兴中蕴含的人文意义;不回到虚构的浪漫主义时代,不会理解被人嘲讽的“日出印象”名字的来源;不回到“文革”时代,不会理解陈逸飞《黄河颂》中金辉色调子的阳光理想。人不能站在现在藐视过去,也不能抱着过去踱步不前,眼光要和脚步成正比。艺术的存在,应成为时代风潮与社会风气的预兆,成为其所处时代、所在社会和自身生活的回响。艺术圈内的相互批评和吹捧,固守的艺术评判标准,都是艺术体内循环。这种循环系统看似波涛汹涌,推陈出新,实则缺少体外循环和外药介入,而使得体内的感冒病毒不断升级却无计可施。
板蓝根是一味好药材,但不可能治疗所有的感冒,希望快点研制出升级版板蓝根,能治好当下的病。
我的感冒快点好吧!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