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瀛州古调派琵琶演奏技艺跻身第一批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次年,被国务院纳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作为崇明岛上的一份文化瑰宝,崇明近年来做了大量的保护工作,并在瀛州派琵琶宗师王东阳的出生镇——新河镇设立了瀛州古调派琵琶基地,免费传授。竞存小学多年前将琵琶纳入教学内容,但据琵琶教师张旋介绍,学生毕业以后,因面临升学压力,很可能放弃琵琶学习。张旋认为,虽然新河镇针对成人有免费的琵琶教学点,但因工作、生存压力,很多成年人无法坚持上课,课后也较少练习。“2015年,一个班刚开始有十多名成人报名,现在只剩下不到10人。”新河镇文广站站长石磊有些遗憾,“如今这些学过琵琶的学生中,还没人专门从事与瀛州派琵琶有关的工作。”另外,他透露,随着老一代瀛州派传承人去世,岛上会弹瀛州派琵琶的老人屈指可数,2000年以后研习瀛州派琵琶的陈忠信老人今年已71岁。而瀛州派琵琶师资更是稀缺。瀛州派琵琶上海市级传承人、上海音乐学院附中琵琶专业副教授王臻坦承,瀛州古调已列入她的教学内容,“学生们都会弹。虽然有些学生技巧完全能驾驭,但理解力还不够。”
难题
与很多非遗项目一样,瀛州古调派的传承也面临着传承者稀少,且年龄偏大的问题。上海音乐学院教授李景侠表示,目前流派传承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传承人的综合能力和承续水平不高。
另外,资金问题也让传承人和相关文化单位头疼。近年来主要靠一己之力推广瀛州派琵琶的王臻说:“为了录制二十多首瀛州古调,我做了5年准备。但要找文化单位资助,非常不易。幸运的是,闵行博物馆最终在录音出碟方面给予了很大支持。我也想找作曲家创作新的瀛州派曲子,但这还是需要钱。”崇明文化馆馆长黄晓近日称,2016年崇明派琵琶非遗款项还没有拨下来。
出路
瀛州派作品本身地域性较强,篇幅较小,王臻建议,可尝试流行化、爵士化,先引起年轻人的兴趣。“如《彝族舞曲》,现在很少人知道它,但通过流行歌曲《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传唱,有了知晓度。所以,瀛州派也可尝试器乐化,引起大家的关注。”在家乡崇明办了阳刚民间音乐馆的杨刚说:“传统文化不仅要静态保护,更需要活态传承,有人认为非遗不能动,但我觉得要吸取精华往前走,这才是真正的保护。”
业内也希望借助院校乃至全社会的力量。王臻称,“琵琶流派能传下去,最关键的是要由教师口传心授,因此必须有规范的演奏示范。”琵琶演奏家、教育家刘德海认为:“要保护流派,首先要保护当地的‘植被’,美育对于青少年来说很重要,美育应包括非物质文化遗产。”瀛州派琵琶的保存需要系统性。专家认为,瀛州派的保护传承应该由国家来统筹、安排、落实细则,不能光靠几家单位来做,应该动员全社会。 施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