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5日是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诞辰100周年,这位以“别出心裁”闻名的当代作曲家其实为现代音乐的发展踏踏实实地作出很多贡献。他写传统体裁作品非常少,没写过歌剧和交响曲。但是他倡导的许多概念仍在影响着今天的音乐界。除了惊世骇俗、从头到尾演奏者保持缄默的《4分33秒》表达了一种对于“空”和“虚无”的理解,他的其他一些作品同样具有重要的地位。
凯奇在音乐学院学习时,师从十二音体系创始者阿诺德·勋伯格。老师一直告诫他传统文化是不容被挑衅的。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在1938年发明并推广了“加料钢琴”,即通过在钢琴弦里插入各种物品,以产生特殊的声音效果。一开始加入的是厨房中的金属托盘,然后是螺丝、螺母、橡皮、硬币——“简直将一架钢琴变成了一支打击乐队。”凯奇如是说。
1939年,凯奇用一套电子设备写出了音乐史上的第一段电子乐曲《幻想风景第1号》。这被他称为是一首由两台唱机、弱音过的钢琴和钹共同组成的四重奏。
1952年,凯奇开启了一条多门类艺术融合的实验之路。在一次名为“正在发生”的演出中,他坐在梯子上,口中作一段演讲,双脚却在表演美国舞蹈家摩斯·肯宁汉的一段舞蹈。同时,画家在一台老式留声机上播放着炒豆声剧烈的唱片,钢琴家在钢琴上演奏,诗人在朗诵诗篇,电影和照片随即被投射在房间的墙壁上。这种大胆的多媒体和话剧式音乐表演在当时无疑有着惊人的前瞻性,尽管今天我们已经不再陌生。
他所作的钢琴协奏曲与传统协奏曲毫无相似之处,乐团的每一件乐器都可以在这部异想天开的作品中为所欲为,没有太多的限制,传统意义上的乐谱不复存在,唯独被保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关于效果的短短指示,如“造成骚动的音响”等等。总谱由63页零散的乐谱组成,甚至没有固定的次序。凯奇完全将传统的古典音乐观念与习惯抛在脑后,但他也并非有意向陈规旧俗挑衅,而只是想“越过边界”,探求更多的可能性。
约翰·凯奇说:“我使用‘噪音’,因为它们没有乐音那么多理智上的条条框框,而‘噪音’一贯被歧视。作为一个多愁善感的美国人,我为推翻这种偏见而斗争。比如我会在警方许可下使用警笛,这是我所发现的最让人惊愕的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