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电视上看到国外高速公路大塞车以及国内黄金周旅游景点人山人海,有点吃惊,又有点“幸灾乐祸”:不知道节日里数人头啊?干吗非去凑热闹?
可万万没料到,2012中秋节,我自己竟也被全国人民数了一回人头(我们客车过朱桥收费口的照片荣幸登在沪上某报纸头版)。这事得怪老婆判断失误。由于今年中秋节和国庆节“喜相连”,黄金周多放一天假,外加天高气爽,极宜踏青。所以老婆二十几年来少见,去携程旅行网预购了连云港、日照三日游。
出发当天,大清早兴致勃勃赶往市博物馆南广场集合。只见广场上已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经打听共有20辆客车团游,真是浩浩荡荡。
从上海至连云港,约500公里行程,按客车正常速度需约6个小时。谁知大家全像老婆那么自作聪明撞一块了,都急吼吼涌出家门要过一把小车免费过高速公路首日瘾,结果客车没出上海便开始给我们脸色瞧,“排排坐”堵上了!要讲这车堵到什么程度?就连高速公路旁的服务区都下不去;就连加油站都在LED显示屏上打出“限制加油”字样。
于是客车开开停停、歇歇动动。原来中午即可到目的地,但那天连苏通大桥都无法通过。车上的旅友们惊呼高速路成停车场竟让我们遇上。更麻烦的是“马路杀手”专挑假日期间出动。如今家庭拥有小车的日长夜大。许多驾车的忽视交通秩序、遗忘交通规则,一旦手握方向盘便随心所欲,因此路上经常能瞥到剐擦、追尾现象。反正一出事故,至少两辆小车抛在路中央,给已经非常拥堵的路面造成更大压力。
堵在高速公路上无聊,导游善解人意,打开收音机了解江苏其他高速路况进展,传出的尽是塞车新闻。搞笑的是有听众向主持人抱怨:自30日零时十分就“抢跑道”过了江桥收费口,但直到中午才抵南京。甚至有听众打来电话“检讨”:省下的过路费及不上多耗的汽油钱,故“今后再也不敢贪这种小便宜了”。
江苏交警倒是挺有远见的。他们考虑到黄金周车流主要向北,故早早把由北向南的3根车道划出1根,让给由南向北车辆行驶。该主意灵活机动、因事制宜,博得众旅友一致夸奖。有旅友掏出手机及时拍,并上传至网上供网友分享。
好不容易过了苏通大桥,还有约300公里路程。有旅友戏称堵车免午饭恰好减肥。更“促狭”的旅友调侃晚饭钱同样省了。导游闻听此言不乐意,反复强调我们属于幸运的,并得意洋洋:我们为20辆中的第一快,其他十几辆即使快马也加不了鞭,正在后面“慢游”。最“杯具”的是还有一辆追尾、一辆抛锚,正在处理事故和商讨紧急对策呢(据事后内部消息:追尾车打道回府;抛锚车不得不就地找旅馆栖身;另有多辆车深更半夜甫开进连云港市区)。
想到自己这辈子能够成为史上最长黄金周头版新闻中的一分子;想到亲身参与共和国第一游(据报道:此次黄金周全国游客人数4.25亿,刷新历史纪录),怎不令人自豪。外国有位哲人曾经这么叙述:生活中有时发生一点不快,或者障碍,也是一种欢乐。因此抱怨消失、疲劳无影,一路笑语。伴随着车轮行驶发出的呼啸声,夜幕悄悄降临,一轮皎洁明月高挂天边。月亮走,车也走。旅友们边赏月、边尝饼,在客车上“堵(度)”过了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