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皇太极为报私仇,令掘除徐光启墓。当地百姓是如何与官差斗智斗勇的;徐光启被困龙华塔,后人为何要建与龙华双塔一样高的双尖顶天主堂……这是我撰写的《徐光启传说》连环画的内容片段。去年《连环画报》分两期全文刊载。一位宗教史专家看了后说,它解答了我多年有关徐光启墓被盗的疑问,他表示要将其收到有关著述中。
阁老坟山(今光启公园)在蒲汇塘北侧,我出生在与此河一脉相连的塘子泾。五六岁时常跟我哥哥等一帮男孩,到阁老坟山,哥哥还抱我骑过墓道上的石马。十二三岁时,阁老坟山夷为平地,石人石马不见踪影,我们在那追逐玩耍。虽然当时对徐阁老不甚了解,但曾听大人说,平时吃的山芋来源于阁老,幼小的心灵埋下崇敬先人的种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为抢救民间文化遗产,开展了一场中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有二百万民间文艺工作者参与的民间文学普查。1986年,我从徐汇区图书馆调到一墙之隔的区文化馆(两馆馆址为今徐家汇美罗城),兼任区民间文学三集成办公室主任。我对民间文学是门外汉,经常跟班俞思阳等几位从事民间文学老同志,冒着酷暑严寒到街头巷尾寻觅采集民间故事、歌谣、谚语。普查中,我留意到徐镇、漕北两个街道最初上报时,都没有徐光启故事。我对两个街道的普查员说,因徐阁老得名的徐家汇地区不应该没有伟人的故事啊!
不久,信息传来,两个街道都有老人会讲徐光启故事。我们如获至宝,记得那一年七月伏天,在徐镇街道的办公室里,一台嗡嗡作响的电扇,扇出的全是热风。由于祖辈相传时间久远,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断断续续讲叙,并互相补充。根据普查员老魏的记录稿,我又进行了结构梳理和语句推敲。徐公虽然逝世350多年了,但从两个街道汇总的厚厚一叠口述实录中,我看到民众对伟人真挚的情感。1989年,我们遴选了五篇徐光启传说编入《中国民间文学集成上海卷·徐汇区故事分卷》。
二十年后,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启动了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要求徐汇区编写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上海徐汇卷。接到任务,我首先来到区文化馆档案室,但大失所望,1989年三集成普查资料全部失踪。正在束手无策之时,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原秘书长带来希望。不久,我们在原市文化局堆满杂物的梅陇仓库,翻到了10个街镇23册,(其中徐镇1册,漕北2册)三集成油印本。我将新收到的徐光启故事2篇,加上以前的5篇,一起编入《中国民间故事全书·上海·徐汇卷》。
去年春节刚过,徐家汇街道领导酝酿编写一套宣传徐家汇历史文化的连环画。我承担了徐光启、马相伯的文字稿本。功夫不负有心人,收集了近三十年的徐光启故事,总算有“用武”之地了。我将收集到的龙显、拦轿、娶亲、摆渡、突围等,再补充我从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陆续收集的有关徐光启文献资料,共12篇编撰为《徐光启传说》。这些传说从民间传统的视角勾勒了一代名相、农业先驱者和爱国科学家的民间形象。《徐光启传说》连环画出版后,受到中小学生和中老年朋友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