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咖名片
吴克羣,中国台湾著名男歌手、演员、音乐创作人。2000年凭专辑《一个人的Tomorrow》出道。四年后发行首张全创作音乐专辑,正式开始音乐创作。2006年入围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男演唱人奖,第二年再度入围。2012年参加CCTV《梦想合唱团》第二季夺冠。2013年成立“和羣娱乐”,全面进军经纪、唱片、潮牌、电影四大产业。2014年7月签约华纳唱片。今年4月10日发行专辑《数星星的人》。
携着亲密合作的吉他手,穿着一身简单随意的休闲潮装,这个叫吴克羣的大男孩来到了复旦吴文政报告厅。这个所谓的男孩生于七十年代的尾巴,实际上早已称不上“男孩”;然而梦想的活力在他的脸上和心上同时迸发,长久地许给他一个稚气未脱的形象。此番来到复旦举办“唱谈会”,他更是带来颇多意外惊喜:现场演唱了《为你写诗》、《数星星的人》等脍炙人口的歌曲,人与歌皆若徐来清风,安抚了躁动的夜。
看清梦想:幸运还是痛苦
吴克羣称满场的复旦学子为“学霸”。他说自己从来与这个词无缘——当年参加台湾地区的联考(相当于大陆高考),自己数学烂到只拿了六分;不过幸好其他成绩还不错,总分加起来总算够到台湾艺术大学的录取分数。不过他此番不是来聊学霸的,而是想聊聊“做梦”。说这话时,吴克羣很认真:“‘做梦’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每个人都做梦,一生中往往还不止一次做梦。然而,并不是做一次梦就一定会实现;即使你每一天都在梦这一件事,它也不一定会实现。因为梦里的东西要真正去‘做’才会实现。”
他说,人生的旅途,往往不知在哪一个时间点,才会弄清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可能我比较幸运,大概在十三四岁时我就想清楚了自己以后可能要当歌手。然后我接下来的人生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为了梦想,拼了。”那时的吴克羣,完成了逐梦人生的第一步——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他纯粹是想清楚了自己做什么会觉得开心,于是选择了它。年少的他原以为这条清晰的道路尽是欢声笑语,却没发现难以承受的痛苦正在沿途埋伏。“你们现在如果还没有坚定自己的梦想,就很难体会到我当时的忧愁。不过你们就快了。”
十七岁的吴克羣,升学到了国中。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当着全班同学演唱了一首刘德华的歌,得到了一致好评。表演欲望的极大满足和同学们的肯定让他有些飘飘然,也就是那一刹,他的梦想终于被升级为理想,使他此后与之纠缠不休。怀抱着期盼,那年他从高雄颠簸到台北去参加“超级新人王”的选秀。“在候场室的时候,我的心情紧张又兴奋。就好像自己终于下定决心,要向喜欢了三年的女生告白。”盛夏的台湾蚊子巨多,扰得这逐梦少年内心紧张不安。向评委报上姓名,吴克羣鼓起勇气聚精会神地唱起来;却不曾想过,自己因吸气不当,第一句的调起高了,导致整首歌曲的惨败。“那是我人生第一场战役,竟以如此惨败告终。”那个夏天,台北给这个青年留下的除了失落,只剩下手心那摊蚊子血。
后来他又参加过两次比赛,无一例外遭遇失败。“好像我一开口,就被人锁喉了那种感觉。”屡屡跌倒给吴克羣的打击很大,他开始陷入青年常有的焦躁和不安。但他没有轻言放弃。第四次参加大型比赛,吴克羣终于被一个大的唱片公司相中。那时公司给他冠以“男生版萧轩”的名头,想要把他好好打造一番。第一个遇到的制作人是鲍比达(金曲《新不了情》的制作人)。录制第一首歌时,吴克羣总唱不到拍子,反反复复在录音室里磨。鲍比达和制作团队都有些气恼;吴克羣还清楚地记得制作人摘掉耳机冲到录制间里“教训”自己的场面。“当时那种感觉完全就是心碎,还是听得到声音的那种。”接下来的两三年里,吴克羣一直都沉浸在这种郁结状态,信心备受打击。他说自己忧郁到“每天睁开眼刷牙洗脸,都会忍不住嫌弃自己长得丑;每次别人叫自己的名字,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骄傲。”
度过低潮:用勇气去爱一件事
许多台湾学生有这样的习惯——十八岁后便不再向家里伸手要钱。吴克羣亦是如此,特别是拿到第一笔签约金让他对自立的信息更添几分。然而由于首张专辑销量寥寥,加之签约金很快用完,二十岁的吴克羣走到了人生的艰难时刻。“你们不会想到我那时有多狼狈,穷得到处欠别人钱。最夸张的一次,我欠了房东十六个月的房租,他后来都不好意思来催我,因为实在是拖得太久了。”公司也不愿给他继续发片,而是劝说外形还不错的他投身演员之路。但他倔强地拒绝了。“我觉得去学着写歌才是正确的发展道路。我就是想做音乐,我也想让所有人觉得我就是做音乐的。”
这句话说出口只是一霎,践行它用了至少三年。那段时间里,吴克羣每天处在自我怀疑和考虑放弃的边缘,却总能悬崖勒马,找到理由把自己拉回来。“当时我不停问自己,假如放弃了我会开心吗?一定不会。我不想和大多人一样,老了以后在自己孩子面前吹嘘,你爸爸我曾经很有机会怎样怎样。那有什么意思呢?你不过也只是有过机会而已。”最痛苦的一次回忆,是某个仲夏之夜的凌晨三四点左右;他呆在阳台上边乘凉边写歌,阳台对面有对夫妻吵架,吵着吵着把矛头指向了他,大意是指责不要唱如此难听的歌。那一刻,吴克羣说自己涌出了想要跳下楼的冲动;他甚至相信,世上不会有人欣赏他和他的歌。幸好理智占了上风,那个曾经处于忧郁症边缘的男孩今天才能扫除阴霾,绽放乐坛。
“我身边以前有很多同学和我有类似的梦想,但他们都放弃了,所以他们现在没我开心,”吴克羣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电影《夏洛特烦恼》里的主人公那样好运,可以回到高中年华把生命再过一遍。我想跟所有风华正茂的你们说,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去想想你们在做什么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发光、由衷快乐,感觉自己像星星一样闪亮。守住这份闪亮,哪怕最后得到的不一定是你要的结果,但这辈子你比别人快乐。”
再数星星:我就要骄傲地发光
在《数星星的人》中,有一句歌词说“星星比钞票还重要”。吴克羣说,这是自己这些年的最大感悟,也很希望年轻人都能把这句话听进去。不论是歌唱生涯里默默含泪奋斗的他,还是2009年脊椎受伤,疼到无法起床却用超人意志通过篮球运动鼓舞自我复建的他,都像星星一样,断断续续却有着不曾停下的闪耀。
戏剧系出身的他,对于各类创作都有自己的追求。最近,他又在准备自己的电影。然而尝试新领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每次十多个编剧充满争吵的会议,和持续七个小时的讨论让吴克羣几乎“脑袋爆裂”,他笑说“这也许是三十多年来遇到的最大磨难了”。不过他却说自己“觉得很好”,终于又要“重拾活力”了。自己做剧本,自己组建团队,拍电影的艰难和新奇又让世界仿佛回到了少年追风的岁月。谈起为何迷恋于音乐的他选择了念戏剧,他说音乐可以自己学,但写作和编剧却少不了老师指导。那个做梦的少年,一直全心全意地把自己塑造为想要变成的人。他对创作充满期待,希望能够通过努力帮助缺乏原创的世界做一点点改变。吴克羣现在又开始做一个很远很大却憧憬不已的梦了——他想要打造华人的梦工厂,想要从这个工厂里生产出一批让好莱坞愿意买的剧本。为了做这个梦,他也许又会回到原点。但是,那么爱数星星的人,又怎不会用千方百计摘掉这更大更亮的一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