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陈设把六角小椅子,进门换鞋,老少皆宜,不但用处大,还有装饰性,给人愉悦的第一印象。如有访客,话题都会涉及这把椅子。
市场上小椅子多得是,大都没有特色,缺少个性。但这把六角小椅,很稀缺的式样,椅子虽小,制作却和大椅子一样。它造型简洁工艺不简单,制作有难度,卯榫有斜度,器形有角度,寓意有深度,独具匠心。不是所有匠师都会做,也不是所有匠师都肯做这把椅子,因为价格不能体现匠人的劳动价值,所以稀缺。我拿照片让红木商定制,报上私人定制的价格,老板说做不下来,接着说要做需报尺寸或拿把椅子过来,一听感觉老板的作坊没有制作过,或没有能制作的工匠。私人工匠定价依据是材料加工价,少了中间环节,可是老板价格是工价+材料+老板利润,所以老板说没法做,懂一点成本核算,或许对购买决策有帮助。
有人舍得购包,却舍不得买红木椅子,买奢侈品出手大方,为了面子在专卖店不敢讨价还价,买红木家具却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好像在菜场买菜。匠师的劳动一直被还价,这是中国式买卖的软肋,这是中国传统手工艺品的悲哀。
机器制造代替手工制作,日用品价格便宜了,传统手工艺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改革初期,消费者投诉市场买不到竹壳热水瓶,于是有记者一本正经去调查,回复说手工制作的竹壳热水瓶价低了没人做,价高了没人买,让手艺人饿着肚子满足消费者也不现实,不能违背价值规律,匠心不可违。这把小六角椅子,既是美轮美奂的日用品,不仅小孩可坐大人也能坐。它又是值得收藏的工艺品,放在家中不失大雅,给人美的享受。
我在常熟红木老板的家中发现这把小六角椅,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前私人定制大行其道,一般人定制与老板说,我直接与工匠谈,价格谈到工匠有利可图。我先后定制了几批椅子,好友鑫渠、文青、陈军等也加入批量定制。当我们驱车匠师的作坊,看见用黄花梨,卢氏黑黄檀,缅甸酸枝制作的椅子,整整齐齐排在客厅,就像一群被领养的小孩……
我的朋友刘岳宝大师既是制作者,又是小椅的设计者,参照大六角小姐椅,复制小六角椅,尺寸作了调整,这一改非同小可,体量更加匀称,高度恰到好处,有句话叫完美无缺。匠人创造美好生活,工匠的劳动必须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