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身边
影片改编自方方的同名小说,讲述了武汉底层社会的故事:汉正街售货员李宝莉一家搬进了新房,谁知生活的打击却接踵而至。先是丈夫马学武提出离婚,继而出轨,后又因不堪生活重负跳江自杀,儿子小宝也因此对她心存怨恨。个性倔强的李宝莉为了维持家计,毅然去市场做了“女扁担”。但命运的严酷不止于此,十年后,考上大学的儿子又决绝地与李宝莉断绝了母子关系,将她赶出家门。
电影看至一半,才明白为何叫《万箭穿心》。引用片中人物的话,即它说的是女主人公李宝莉家的风水,“七八条路都恨不得从那房子底下穿过去,就像‘万箭穿心’一样。”而李宝莉的命运便也如这预言般多舛。剧情虽峰回路转,却未洒狗血,只是平实地记录了一个女人作为妻子和母亲十年间的沧海桑田。透过镜头,一幅都市底层小人物的浮世绘缓缓展现,生活的无奈和痛苦,通过朴实的语言、真实的场景和一点一滴的细节流露出来,故事仿佛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主角充满市井气
颜丙燕所饰演的李宝莉市井气十足,她会扯着嗓子和搬家工人讨价还价,会因为几块钱将丈夫吼得不敢出声,她阴阳怪气、尖酸刻薄得连自己家人都受不了。然而遭遇不幸时,她却又能迅速收起怨恨和悲痛,用并不宽厚的肩膀担起一家的重担,昂首挺胸地活下去,并始终坚强乐观。
最为难得的是,影片并没有从道德上拔高主人公。李宝莉会对婆婆住到家里心怀不满,会以非常手段告发丈夫出轨以致其最终自杀;而在独自抚养儿子的过程中她也并未一味“守节”,一旦有人稍稍发起攻势,她就与其暗通款曲。这样的人物形象,不仅复杂立体,而且鲜活真实。颜丙燕的表演也是入木三分,虽被一些武汉观众诟病“武汉话不甚标准”,但她的表情和动作却相当细腻到位,加上质朴的对白,真实地演绎了一位活生生的草根女性。
后半平淡留遗憾
但影片也有遗憾。相较前半段的离婚风波、捉奸举报、下岗自杀的环环相扣,后半段则有些流于平淡。不仅电影想体现的那种命运的不可抗拒之力减弱,母子二人之间的恩怨,也被演绎得有点平板:原著中咄咄逼人、折腾母亲的小宝本该十分出彩,电影中却变成了一个内敛木讷的人;两人之间除了十年前那起妻告夫的导火索致儿子爆发以外,也大多是李宝莉小心翼翼的关心换来儿子的冷漠相对,人物关系之间的张力大大削弱。
陶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