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新的音乐舞台
业内人士周小川分析,吴莫愁的选择很对。4位导师中,哈林和刘欢显然可以教给选手更多的东西。“哈林做了编曲,自己也创作,加上爱唱歌,他能教给选手的很多,不过他最好的地方,是让选手的个性完全绽放出来,吴莫愁的个性完全地保存下来,到了最后还突出了。”吴莫愁小时候和父亲的乐队在东三省和内蒙古等地巡回演唱过,这段经历经过了不少媒体的渲染,显得传奇。不过她现在并不愿意将之传奇化:“并不是你们想象的在大篷车上演唱,是在正规的剧院里,他唱得特别好,还能唱反串,在舞台上很有杀伤力。”她说过自己剃了光头和父亲一起演唱,可那些片段,现在的她已经不愿意回忆。
哈林把她的个性保存了下来。“我觉得他给我自由了,还有信任。这个特别宝贵。”吴莫愁说,哈林还特别认真,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累了,可是他还在那里弄。“我也不懂那个东西,可是他就在那里弄。”不过导师能起多大作用?这个谁都说不清楚。毕竟短短的时间要想完全领悟导师的东西,很难,也许过一段时间才能体会。她自己印象并不是一场比一场更好:“我觉得自己唱《美丽的笨女人》最好,最放松,也处理得最好,多听几遍很多人就疯了,我自己也特别特别的自如。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自己心里有数,外面人的评价要靠自己衡量。”杨樾觉得,吴莫愁最后能出来,在于她个人的舞台魅力。“她一上舞台就特别有魅力,没有刻意模仿谁,而是从谁那里都学了一点,化在她自己身上了。你要说她的声音不美,但是你看现在流行的LadyGaGa的歌也不美,可是舞台上照样给人深刻印象。”
这个大舞台,带给每个人不一样的感受和机会。金志文说他上台能唱到后来,自己也没想到。“可能就是靠自己编曲的功力,能把一些歌处理得不太一样。”之所以选择杨坤,并不是因为两人认识。“我编过他的曲,但是两人都没有见过面。选他是因为自己在酒吧唱歌的时候,唱过太多他的歌了,我就是奔他去的。”杨坤后来选择的歌,很多完全不适合他,比如《走四方》。
金志文说:“可能就因为我擅长编曲,总能处理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所以才一路坚持了下来。”他的对手到了后来越来越强,有平安,也有关喆。关喆是他的朋友,平时就知道对方的声音特别饱满,能打动人,平安的张力又那么强。他告诉我:“可能是我选择的歌曲都很对,包括《最浪漫的事》,包括《空城》,都处理得很不一样。”
处理歌曲,确实成为“中国好声音”中的亮点,平空而红的李代沫就是如此。他告诉我,他的第一首歌《我的歌声里》足足练习了半年。翻唱歌曲必须要有自己的理解,杨樾说,很多男声,包括动力火车、齐秦、迪克牛仔都翻唱过很多女声歌曲,沧桑的男声演唱女声别有味道。加上原来的作曲、演唱者曲婉婷下了很多工夫。“她是少有的音乐人和市场都欢迎的女歌手,这首歌有点爵士风,有点R&B的感觉,可她处理得非常出色,不强调原汁原味,又不是一般的口水歌。”这首歌本来就在小众范围内走红,李代沫一翻唱,就很快大红起来。所以李代沫尽管没进前几名,但是被人记住了。”李代沫的对手都很强,包括郑虹和刘悦,他自己说,他可能赢在自己简单,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能在这些人跟前唱歌,已经很高兴了。
相比之下,多次参加过选秀的平安就很“处心积虑”。他因为参加过很多选秀,很有自己的主意。有人让他去参加“达人秀”就被他拒绝了。“那个和我太远了,比绝活,去不了。”这次被挖掘出来,开始导演组就告诉他,节目肯定比一般的火,可是火成什么样,没人能预测。他只要按照自己的最优秀的水平发挥就好了。“老歌我也唱烦了,过去都是《北京一夜》打天下。这次和导演组聊天,因为他们要些人生故事,知道我是知青子弟,说唱首能代表中国某个年代的歌曲吧,最后选了《我爱你中国》。纯粹是赞美祖国的,又不像一些爱国歌曲地域性那么强。王啸东老师他们的乐队很厉害,乐队编排的方式让人很接受,我也不是美声唱法,唱出来就连没听过这首歌曲的20多岁的人都喜欢。”
平安告诉我,选择这首歌,最初希望转过来的是刘欢或者哈林,可是只有杨坤转过来。“我也很感激,要不我就和这个节目擦身而过了。毕竟在舞台上多唱一首歌,就能让大家对你的印象深刻一些。”平安印象最清晰的是,自己一共只唱了五首歌:“只有五首,说不上哪首表现得最好。”他说自己一直在舞台上中规中矩发挥。“我不是老油条,也不怕谁。因为无论对手强大或者弱小,可是你唱歌的方式都一样啊。”
舞台系统,导师优秀,包括乐队全新,对于多数选手可能是好事,可对有的选手未必好。有多年唱片经验的周小川说,当时吉克隽逸一上台,他就觉得这个人很有潜质。心里想着怎么做她的唱片才能红。“可是一想太难了,她有民族性,又有世界音乐的那面,包括多年唱英文歌曲给她带来的特殊味道,要做她需要很好的想法。许多人说刘欢做她的导师,束缚了她的个性,其实不是,你看她最后还是越唱越好的,可就因为她丰富,反而很难一下子挖掘出她最值得亮在公众面前的那一面。”
“残酷”的音乐教育
金志文是吉林市人,初中学习成绩很不好。当时开饭馆的母亲给他的出路有两条,要么去画画,要么学唱歌,“否则就只能去开出租车了”。他喜欢唱歌,最后家里帮他花1万多元上了补习班,说是上了这个班才能考上吉林音乐学院的分校吉林戏曲学校。事后发现,这个说法有误,没上补习班的同学照样能上,他至今还觉得,那钱白花了。不过正式上学了,还是觉得不对劲。“我们学校就和小社会似的,老生欺负新生,我上到二年级,就有老生拉着我去新生宿舍打架,得要新生买酒买烟来孝敬。我不想去,可是谁不去谁就是窝囊废,那次战役可火暴了,上百个老生拥进新生宿合,专门去打新生,我真没动手,可是被推到了前面,结果那新生受伤了,后来把他记得的人一一指认出来,我当时就被劝退了。”母亲来长春接他回家,路上一句话不说,回到家里放声大哭。
他自己爱音乐,在学校学吉他,没有老师教,只能自己学。白天在母亲的餐馆帮着端盘子,晚上回家唱动力火车的歌。母亲看他在家待得老实,问他还想不想学音乐。想。于是花钱重新找机会,送他回学校重新学习。“又赶上一次老生欺负新生,这次更倒霉,就在我们宿舍里,我上床,用被子蒙住头,怎么都不出来。这次,全宿舍的老生都被开除了,就我留了下来。”在学校里如何学习?靠运气,开始他找的吉他老师不理他,后来找的那个老师却很好,很耐心地教他。他开始组织乐队,唱动力火车和Beyond的歌曲,他都是主唱,包括上了学校的毕业汇报演出的节目。他一步步走了下来。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在学校都像金志文这么倒霉。吴莫愁从小就考上了沈阳乐府音乐学校,这个学校同样是为了学生们将来上音乐学院准备的“预备役”,旁边就是沈阳艺术学院和沈阳音乐学院;很显然,幼年时候的大篷车生涯帮了她很大的忙,包括父母亲的开放性格,都使她在学校脱颖而出。“我爸爸是我的偶像,他唱的歌都挺时髦的,是那时候的流行歌曲,而且类型很多变,从《黄土高坡》,到《让我一次爱个够》,他能反串,有时候也剃光头,我和他合唱过《知心爱人》,就记得他们的舞台花花绿绿的,搬箱子搬个不停。”据吴莫愁说,他父亲唱歌非常放得开,有种特殊的舞台魅力,能够让下面的人盯着看,甚至买站票也看。“不过他不像我争议这么大,他就是正常地在那里唱。”
父母亲看她热爱音乐,很小的时候就送她上了音乐学校。那是一所中专,专业课程庞杂,从萨克斯到舞蹈都有,也不分科。关于这所学校,吴莫愁说得很少,她只是强调自己一直是各科的前几名,同学也喜欢她,每周都有展示会,他们班的展示会就以她为主。“我学歌不分界限,英文中文都学,也不针对哪个歌手,所以我就不模仿任何一个人,别人总觉得我别具一格,一听,就有感觉,其实我还真没有什么训练,也没有什么规律。”
中专毕业后,她考上了沈阳音乐学院的流行歌曲专业。“在技术上强化,因为我中学在自由度、表现欲上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