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窗外隔壁小区的那片紫藤,春日里紫艳飘香,如今已转为绿色城堡一般浓郁茂盛,虽然它仅仅覆盖了小区停车棚,却时时展现了独特的妩媚和风姿。
紫藤属藤本植物,花呈紫色,俗称“藤萝”。其别样情致往往勾起画家们的内心向往。早年读到吴昌硕的紫藤作品,被画中自然形态所深深吸引。四尺对开长条,一枝老干苍劲豪迈,线条变化随着墨韵节奏干枯浓淡一一呈现,只需几串紫藤花蕊映衬,整个画面栩栩如生,自然竟是如此儒雅。反观齐白石的紫藤作品,则具小中见大之气势,有时就一串腾空紫藤花随风摇曳,撼动的却是读者的内心。加之几根纯草书线条似金蛇狂舞,狂乱而不失整体感,这就是大师的本事。再说王个簃、曹简楼、曹用平等当代大家,应该说对紫藤情有独钟,经过画家的提炼和表现,实实在在是寓意深远,感觉是写情写意写心。
回想起许多年前去皖南,那里满山遍野的野生紫藤,春季花香四溢,远远望去似海洋,紫色花朵一串串在山中摇曳。听当地人讲:紫藤花瓣还能炒了吃,或做成馅,放进饼中烤着吃。我有些诧异,心想能吃吗?果然路过一家山村烧饼店铺,主人正在忙活,如不是亲眼见着,还真不敢相信,桌上一个大碗,饼馅是用野紫藤花拌成,看到山村小孩人手一个嚼得香甜,感觉不是滋味,只能说那时的生活条件苦啊!
又想到,曾经去过的浙江玉环县紫藤园,建立在沿海滩涂上,面积庞大,气势恢宏。好像也是在春天,风动云移,大片年份品种姿态各异的紫藤,组合在一起如同波浪翻滚。身在紫藤花海,人的心绪会霎时明朗许多,海风鸟语花香,让人流连忘返……
望着窗前的那一片紫藤,想着吴昌硕等大师的作品,掠过皖南的景象,心中不免怀念玉环的紫藤园。如能洞悉这自然的一切,浮光掠影留给了我对紫藤这种植物的精神内涵忆念,牵引出难以自拔的深深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