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焰火》获“金熊”奖，不知颁奖这天，柏林的天气如何，反正我听到这心脏狂跳的好消息时，是个让人感到极其寒冷的阴天。因为影片尚未公映，所以我赶紧上网找故事和视频。

　　故事很诡异。一个退役警察，发现小城发生的几起分尸凶杀案，被害者都与一个冷艳而又清纯的洗衣店女工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于是设法接近她。岂料他与其他死者一样，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凡心，爱上了这神秘气质的少妇。于是退役警察被变态人杀成了碎尸般的“焰火”。真相大白，真凶是……

　　人性复杂，黑白混合。有些杜琪峰式的警匪悬疑，风格则夹杂着奥逊·威尔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惊悚犯罪黑色电影代表作《历劫佳人》的镜头语汇。这些我都不奇怪。但阴森的凶残气氛，恐惧的心理动机，故事读罢让我觉得这阴天，寒气逼人。

　　电影需要在紧凑的两个小时内，用最奇特的故事与最标新立异的性格吸引住观众。去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上放映的法国电影《寂寞的心灵》，也是柏林电影节的获奖影片，女主角厌倦与丈夫日复一日的沉闷生活，为摆脱精神桎梏，竟给丈夫慢性下毒。让我观罢惊愕万分。情节发展到后面，女主角的性格标识渐渐清晰，她是一只要冲出樊笼的自由鸟。故事的价值温度也就得到提升。七年前“擒熊”的国产片《图雅的婚事》中，生活在内蒙古草原上的女子图雅，丈夫因为打井受伤，难以生活自理，她也因劳累过度无法独撑下去，欲寻找一个强壮的男人。但图雅的条件是这个男人不仅要干活勤快，还要供养前夫与两个孩子。图雅在一次次选择中，坚守良心与道义。西方的电影节并不拒绝参赛影片，包括中国作品里弥漫的人性温暖。像哈内克的《爱》，斯皮尔伯格的《林肯》，更是高调渲染人性的灿烂。

　　这次参加柏林电影节的三部中国影片，刁亦男的《白日焰火》、娄烨的《推拿》、宁浩的《无人区》色调都略显阴冷。《无人区》讲一个律师，赶往大西北为一个盗猎者辩护，在穿越沙漠时，遭遇杀人越货，暴力罪恶。相比之下，《推拿》让盲人的爱情有些温暖的光亮。可惜只得到个安慰性的摄影大奖。在阴冷天气里，我还是喜欢看那些带给我明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