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漫画,画着一个戴帽子的男子走在路上,他眼睛看着地,颈项上挂着一块牌子,上书:“不是不理你,我有面容失认症。”这个人在告诉他曾经认识的熟人和朋友,他现在可能认不出他们了,请原谅他的“不礼貌”。
面容失认者其实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所遇见的人的眼、鼻、耳、嘴等部件的,但下一次再遇见时,他就认不出这个人了。这样的人经常被误解为“没有礼貌的人”,因为他们和熟人相遇时根本不打招呼就擦肩而过。他们通常被称为面容失认症患者(也称感觉障碍者)。
1947年,德国神经科学家约阿希姆·博达默发现并命名了一种大脑中的感觉障碍现象——面容失认症,他报道了三位患者,他们在大脑受伤后都认不出护理人员,有的连自己的亲戚也认不出了。
当时博达默将面容失认者分为三种类型:感知型面容失认者、记忆缺失型面容失认者和先天性面容失认者。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一种罕见病,患者很少,最初时全球发现的患者数量在100名以下。直至2015年6月,德国的科学家们再次提醒,面容失认者人群的存在远比人们想象的普遍,而且很多患者往往兼有阿尔茨海默病或其他神经性疾病。研究人类基因的科学家托马斯·格鲁特博士(他本人就是一名面容失认者)指出,这种神经性感觉障碍的遗传概率很高,很可能是由一种显性基因引起的。估计目前患者约占世界人口的2%左右。
一个正常人看到他所熟悉的脸面时,在若干毫秒的时间内,大脑中便产生复杂的过程,眼睛获得的信息被传递到视皮质,从那儿又被传到其他脑区,这些司职不同的脑区让我们感觉面容、回忆面容、提供我们所熟悉的信息及相关面容的名字。对于非先天性患者来说,得病的主要原因是人体或人体器官的损伤,比如因中风或交通事故造成(大脑)枕叶和颞叶之间的“决策性”通路受损(这个脑区的梭状回是参与识别面容的)。
有的专家认为,相关神经细胞其实并不是认出熟悉的面容本身,我们的大脑为我们平时熟悉的面容往往形成一个“平均值”,而相关神经细胞的任务是识别偏离于平均值的“偏差值”(与平均值的不同之处),这样才能区分不同的面容。而面容失认者偏偏就找不到这一偏差值,于是在他们看来,所有的面孔是一样的(都是平均值)。面容失认者并无视觉器官的障碍、没有健忘症、没有心理障碍,也没有注意力问题,而是识别不出这一至关重要的“不同之处”。然而这些人往往是其他方面的天才,他们能杰出地通过其他特点如对方的声音、特别的穿着、发型及其他信息(体形、身材、动作等)来认出对方。
面容失认者虽然在生活中会有所缺失,比如他们在看一部电影时很难分清人物和角色;但症状较轻者还是可以通过训练而认出一定数量的面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