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6月的一天,正在华东师大读研的我突然接到爸爸一个电话,妈妈摔了一跤,县医院诊断为半月板损伤,需手术。接电后我以最快速度回到家,与父母商讨妈妈的治疗方案,我们决定到蚌埠去,给予妈妈更好的治疗。
第二天,我便带着母亲踏上漫漫求医路。到了蚌埠后,听堂妹说蚌埠医学院附属医院骨科有一位胡医生医术高超,便带妈妈去问诊。胡医生仔细检查后,建议保守治疗,告诉我们如手术的话,极有可能瘫痪。妈妈一时没了主意,为稳妥起见,我们又换了医院求诊,一位骨科专家检查后认为需马上住院做手术。看到妈妈无助的眼神,我也犹豫了,考虑再三决定先保守治疗,如果不能康复,还可以再考虑手术。
最终,我们决定去蚌埠医附院接受胡医生的保守治疗。三个疗程结束后,妈妈腿的痛感基本上消失了,但伤腿肌肉萎缩,不仅不能行走,连下地也不行。背着母亲走出医院,回想一个多月的求医路,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流淌,我不甘心,我要让亲爱的妈妈重新站起来。
经多方打探,得知安徽医学院附属医院运动医学科有个赵教授能治妈妈的病,于是我又带妈妈乘火车前往合肥,背着妈妈,脖子前面挂着包,包里是我和妈妈的换洗衣服和随身用品,炎炎夏日,汗水湿透了衣背,顺着面颊、胸背,像小溪一样流个不停。我感到自己平时只顾读书,身体不够壮,如果没有对母亲的深爱,我也不会爆发出如此的力量。见到赵教授的第一面我就感到妈妈的腿有救了,他仔细听了妈妈关于病情的叙述和我的补充,检查后认为妈妈的病能够治好,办法是采用运动医学的方法,他说只要妈妈不怕吃苦,能够按照康复师的指导进行锻炼,三个月可以基本恢复出院回家,我和妈妈大喜过望。
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白天到医院陪妈妈,晚上到安徽大学的同学宿舍休息,骑着同学的自行车,两头跑。
妈妈很快投入到她的康复治疗生活中,她用心又认真,不仅按照康复师的指导做,还要搞清楚其中的道理,让我深感佩服。
转眼到了9月,学校开学了,妈妈腿的康复也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已经能慢慢行走了,妈妈把我赶回上海读书,医生也让我放心走。人回到上海,心系妈妈,那时长途话费太贵,我和妈妈之间的沟通主要靠写信,我们通过信件相互关心,相互鼓励,到了国庆节,妈妈已经基本痊愈,我终于能满怀欣喜接妈妈出院了。
这些年来,每当我陪妈妈去旅游、去菜场、去散步时,想到妈妈重新站了起来,心里就会感到又温暖又骄傲。
十日谈
我家的故事
墓葬、天葬、海葬,不如“心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