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国女婿托尼很有点语言才能,为了和我的老伴沟通,也为了在上海生活方便,他在我女儿的“谆谆教导” 下,努力学起上海话来。
女儿从美国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他总会在边上插话“侬好,姆妈,侬好,阿爸!”
托尼爱吃脆麻花,他不知道如何称呼之,由于它看上去像狗屎,他就干脆称之为poop(狗屎),有时我们会把脆麻花放在塑料盒子里,托去美国的朋友装在行李中带给他。老伴在电话里问托尼;“poop好吃吗?”他马上说;“邪气好吃!谢谢侬!”老伴说:“侬是馋痨坯!”他立刻接口:“对对,我是馋痨坯。”
女儿和女婿来上海时,住在我们家;我们去美国时,则住他们家。由于长时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托尼的上海话愈来愈进步了。这几天美国东北部奇寒,厚厚的冰雪封路,住在新泽西州的女儿和女婿被关在家里动弹不得,托尼在电话里向我们诉苦:“阿拉冻杀哉!”不过看到窗外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他又评论道:“好白相来西。”
托尼是个大馋虫,他来上海时,会凭着一张上海地图和一口洋泾浜上海话,独自找到七宝小吃街去品尝各种五花八门的美食, 大快朵颐。他很喜爱旧上海法租界的一些马路和建筑,还向我介绍一些他认为最美丽的街景,有些地方连我这个在上海住了七八十年的老上海也没有注意到过。他的评价是:“这样美丽优雅的法国式马路和建筑如今在巴黎也找不到了。”
我们家在法华镇路,门口就是10号和11号地铁,四通八达。托尼认为,当前世界上最好的城市是上海,建筑新颖,交通方便。纽约、伦敦、巴黎、东京都老了,无法和上海相比。当然,在这个大馋虫心里,顶重要的一条是:上海的小吃全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