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盛夏的来临,又到一年玩扇季。随着电扇和空调的普及,折扇的使用功能已经大幅萎缩,前些年经营折扇的店家难以为继。但不料时来运转,近年来,扇子但行情风生水起。现在一把稍有名气的师傅做的玉竹扇骨,动辄上万元,三四万元的很常见,至于凤眼、湘妃等名贵竹子做的扇骨,其价格更是令人咋舌。而纵观目前的空调市场上,一台普通的一匹空调的价格也就2000出头一点。一把折扇能换五台空调,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近日,与书画家以及鉴赏家茆帆先生聊天,得知在20年前,一把玉竹扇骨要是能够卖到10元钱,已经算是天价了,而在10年前,他曾经请苏州师傅做过一匹扇骨,当时对方开价80元。他不仅没有还价,而且加价到100元一把,希望对方能够做精一点。苏州师傅已经开心得合不拢嘴。据其分析,扇骨的价格之所以飞速上涨,主要还是近年来一些好风雅的有钱人不惜花费重金,请苏州师傅定制。当时有一位著名制扇师傅的玉竹扇骨卖到了800元,引发了市场的轰动,随之大量资金开始涌入,如今这位师傅的玉竹扇骨的身价已经达到了数万元。
扇骨价格的飞涨,不禁让我们想到了另外一种与之类似的工艺品——紫砂壶。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台湾曾经出现过“壶不落地”的盛况,即进货的紫砂壶刚从大陆邮寄到台湾的古董店里,即被人买走,但数年后“泡沫”瞬间消散。大陆紫砂壶投资风潮起步较晚,始于2002年,2007至2008年甚至引发“紫砂风暴”,如今的紫砂壶行情已走入小低潮。折扇价格变价,其实与紫砂壶非常类似,从实用品到收藏品,越来越容易被商业操作所左右,很少有谁去认真评论名家制扇的得与失,这本身就是文化缺失的表现。
记得张大千曾经说过,“在文人社会中,扇子并非只是用来纳凉的。你手持一把扇子,字是谁写的,画是谁画的,扇骨是谁刻的,别人从扇子上就能看出你的身份、地位,比现在用名片有效多了。”
古往今来,扇子从来都与文士风雅密不可分。在中国古代,文人将扇子藏于袍袖之间,随身携带,是祛暑纳凉的工具,更是显示风雅的装饰。今天,虽然折扇的使用功能已经渐失,但是其价值却依然存在,受到追捧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果抛开扇面的艺术价值,追捧扇骨的名头大小,其实更多地是关注其商业价值而非艺术价值。
扇骨价格的飞涨,一方面是制扇名家的资源确实存在着稀缺性,另外一方面也极有可能是商业资本对于公众的价值判断产生的影响。“一把扇骨能换五台空调”只是意味着目前购买群体对于其目前的商业价值的一种认同,但这种认同是否能否维持下去?是否会步君子兰、紫砂壶、文玩核桃等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