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非我
《独药师》的楔子是以一个档案管理员的口吻写的。“我”在档案馆里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份特别吸引“我”的资料,内容涉及胶莱河以东一百多年来的许多大事,作者是传承了“养生世家”流脉的季昨非。被这份资料深深吸引的“我”最终决定整理出版这部隐秘文稿。因为张炜也曾在档案馆工作,因而有人觉得张炜就是楔子中的“我”的原型,对此张炜表示 “因为我个人也在档案馆干了十多年,所以人们很容易把这个楔子和我对上,有些人写文章以为就是我在那儿看到了箱子,打开整理了一本书。但那其实只是一个结构方法,一个艺术手法。它是为了尽快把阅读导向实际。”
《独药师》一书分成三个部分,除了楔子和正文外,最后还有一个“管家手记”,类似一个大事记。张炜说,如果仔细看这个“管家手记”就会发现“管家手记”的内容原来才应该是正文。
陡峭入口
“独药师”是一个特殊的人群,他们研究的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养生术,而是长生术。张炜认为这些人类似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方术。当被问及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切入点时,张炜表示:“我是胶东人,如果你在那个半岛上生活,你对我写这么本书可能就不会惊讶了。”张炜说,胶东自古以来就有长生术的传统,“我们小时候经常听到哪个村子里出了一个仙人,突然晚饭之后就腾空而起了,就没有了,就成仙了。成为仙人的传说在胶东很多。在清代和民国的初期几乎每个村子、每一个小城市里面都有做这个长生术修炼的人。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个现实,对外面的人来说它就是传说。”不过虽然胶东有这样的文化背景,但张炜表示,在雅文学和纯文学里面几乎不会涉及长生术这种内容,“一碰就俗了,烟火气很重,除非是当成一个反讽的对象才敢去写长生术的那波人。”而张炜放弃了调侃反讽,选择正面地描写这个人群,“用现代人的理性的角度接触它,靠近它。”所以张炜把这个切入口称为一个“很陡峭”、“很危险”的入口。“从哪个入口进入这个故事,我想了很久很久,所以才花了十几二十年。”
本报记者 王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