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在洗衣间换衬衣,11岁的儿子走了进来。“爸爸,你的后背怎么啦?”
迈克尔年少时,背部长了无数青春痘,后来遗留大量疤痕。他对此讳莫如深,从来没找人做过按摩;结婚整整20载,与老婆亲热时,还希望能穿一件T恤。
“你遭遇过烧伤吗?”儿子问他。
“是战争中受的伤。”迈克尔回答。
“什么战争?”
“抗击贫困的战争,小时候家穷,无法享受好的医疗保健。没有谁告诉我,我的皮肤应该得到医治。”
“我很难过,爸爸,要是我能祛除那些伤疤就好了。”儿子同情地说。
黄昏时分,迈克尔在餐厅看见一位美女。她深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宛若篝火照亮的地下河。美中不足,脸上痘坑密布,形如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在月球表面插过国旗的陨石坑。迈克尔不清楚女子是否自认为很漂亮。她照镜子吗?是不是也只关注脸上的疤痕?
现在,迈克尔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他的伤疤长在身后,不脱衣服别人就看不见。一时间,他想接近女士,告诉她,她天生丽质;告诉她,皮肤疤痕带来的烦恼他感同身受。可一转念,哪壶不开提哪壶岂不是在人家的伤口撒盐?
这天晚上,迈克尔脱掉上衣,叫妻子按摩后背。
“就当这些疤痕是一颗颗星星,亲爱的,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