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词汇特别少
一开场,金宇澄就提到了很多作家写作时使用的词汇特别少,甚至很多作家的作品被翻译成外文时都不需要查字典。他认为这是中国小说传统缺失的一种体现,这与我们的教育一度强调普及、强调扫盲有关。他自述写《繁花》时受了汉学家的刺激,觉得自己的书要是被翻译成外文的话,“一定要让翻译把字典翻烂”。
张大春也认为大多数现当代小说都是在用汉字写西方小说,但也有一些特例。他举例金庸是在写道道地地的中文小说,与金庸小说的章回体、武侠等无关,而是金庸小说的叙述方式是符合中国传统的。中国传统小说是有“套路”在的,都要从起源说起,从盘古开天地说起,像一位闲话闲说的说书人。而这种闲话闲说的技巧,正是中国小说与西方小说的不同之处。
提到中国小说传统,金宇澄认为中国文学在对待传统的态度上有很多局限性。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底子是不一样的,中国传统的文学底子被摧毁,他质疑了用来自西方的标点符号来标示唐诗宋词,过去优秀的文学作品是文言文的,现在用白话文来解释,这就形成了断裂。提及他的代表作《繁花》,他指出现在有些小说就像是西方小说翻译过来的,他写《繁花》是“想向传统靠近一点,想做没人做的事,没有想要改变什么,只是想要特别一点”。
而任何文本语言之间不可能被充分翻译,不止是小说,包括诗也是一样。张大春认为,文言文不可能真正完完全全极致地翻译成今天使用的语体文,这也是极致的说法,“不过我们没有真正生活在那么极致的世界里,我们多多少少连猜带碰以及带理解,我们翻翻滚滚得到一些简单的印象,同时组织起这些印象之后,可能形成一个跟原著较为接近的轮廓,这是我们读翻译基本的训练。”
插画的补充功能
当天下午,《消逝与离别——金宇澄手绘文学插画展》也在上海图书馆目录厅开幕。小说《繁花》、《洗牌年代》、《碗》、《轻寒》等等以及近期新绘的插画,一共展出80余幅,因为出自作家之手,每一幅作品都细致地做了图注,比如在一幅木刻版画风格的作品下标着——“月下仿佛站满了男人和女人。”
作为作家,起初,金宇澄的插画只是想补充文字表现的不足,“有时我即使写了两万字,也难表现一幢建筑的内部细节,而图画是可以的。”
金宇澄近期的插画新作,几乎脱离了对于文字的补充作用,而更倾向于一种独立的画面表达。从原来的钢笔勾勒出的说明书般的拆解画面,到后期的单幅绘画创作,采用的内容形式上也丰富了许多。常常有一只不知何人的手从何处伸进了画面,使平淡的景致忽然有了点魔幻色彩。“这个展览反映了某种演变,前两组文本的插图,都用圆珠笔,用打过字的4A纸反面来画的,也常常随便剪贴,之后就用稍好一些的纸笔,包括上色等等,是没受过系统训练的特点。”金宇澄自述。作家张大春评价,金宇澄的插画,已经远远超过了文字的配件功能。
又讯 2017“书香·上海之夏”名家新作系列讲座今天下午在上海图书馆拉开帷幕。
今年“书香·上海之夏”名家新作系列讲座共安排14场,涉及文学、文化、艺术、音乐、科普、生活等多个领域。藏书家韦力与读者分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感悟,讲述他对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建设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思考。文化学者郑培凯以“法门寺和唐代茶文化”为题,展示唐代茶道的具体发展过程,诠释陆羽创制茶道为何提升了人类饮茶的精神境界。“嫦娥之父”欧阳自远院士带读者走近火星,探测人类的远征之路。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李峰分析睡眠习惯与养生的关系,为读者提供了健康睡眠的建议和方法。
2017“书香·上海之夏”名家新作系列讲座由市新闻出版局、市版协、市作协、上海图书馆和新民晚报等主办,市学习促进办协办。作为上海书展主打活动之一,讲座帮助读者开阔视野,推动全民阅读,正在成为体现“海纳百川、追求卓越”上海城市精神的文化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