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特约调查员

　　见事情不妙，小赵赶紧离开。我转身到窗前临风站立，口气依然冷冰冰：“理由你应该清楚，一，我是律师，不是警探；二，司机死了，事情明朗化，分局会重新立案，警力绰绰有余。”

　　女生面露难色：“本来受害人林艳红少了只手，就说明不是一般车祸，局里居然草草结案，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有猫腻。现在死了目击证人，比先前更说明问题。我估计也不会大改善。你想啊，分局立案由刑侦队负责，还用得着我模拟侦查吗？即使由我负责，增加的人员涉及到复杂的人事关系，扯皮的事就多，对办案不利，甚至栽进死胡同。倒不如让我们几只成不了气候的菜鸟迷惑阻止破案的人。”

　　对“扯皮”我也有同感，心开始软化。

　　她继续说：“倒不如请你这个局外人帮忙，省事。哦，你虽不是警探，但有案缘。你和这个案子有缘分，对它分析一针见血。想到从司机身上找缺口，司机就被人杀害，想到查司机的嘴，嘴里果真有烟头。”“那是旁观者清，我并不高明。”“你能把脉搭得这么准，已经不容易。要知道，你对这个案子只了解个皮毛。”“皮毛，怎么说？”好奇心又占了上风，我渐渐放松了上套的警惕。

　　“我给你看些东西。”她利索地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她桌子的横头，又转身开锁，从文件柜里抱出一大叠牛皮纸文件袋。“这是什么？”我终于坐到椅子上，看着那叠文件袋。

　　“关于林艳红案子的记录。这个人太复杂，她身上隐藏多少故事？”她想了想问我，“你听说过吗？死神对她三下‘请柬’。”“三下请柬？”“之前，她已经两次遭遇意外袭击，有二不过三。这第三次死神真的把她请了去！”“两次袭击？谁干的？这简直骇人听闻。”“没查出来。”女生一副无奈的表情。

　　“三个案子都是悬而未决？那样离奇的故事，很难叫我不闻不问。”“所以请你帮我。这是一条生命，不能无视道德和法律，这可是你说的。其实这个案子，不，其实林艳红身上发生了三件案子，三件案子到现在一共出了三条人命。”

　　“三条？那应该称连环凶杀案。你刚才说，要我帮你，帮你做什么？调查取证？我恐怕只会干这个，但我决不当私人侦探。”我沉思良久，试探道。“这，你不用多虑。我聘你为专案侦查组特约调查员。我已征得上头首肯。”

　　这女生下手真快，办事雷厉风行。我蒙在鼓里，她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也得约法三章。”“跟我讨价还价？”见我把头撇向一边，她怕我变卦，忙说，“别，别，有要求，说。”“也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我这个人脾气古怪，喜欢独来独往。所以，第一，调查取证，我需要单独进行的，不允许任何人掺和。”

　　“嫉恶如仇的人就有个性！没问题。她的话颇有奉承的意味，第二条呢？”“我们是合作，要平等相待、开诚布公，不允许背着我搞花头。”我不客气地说。

　　她说：“这一条能通过。请接着说。”“第三，在探案过程中，我有什么需要，你和你的同仁都得配合。”“配合是一定的。那，就一言为定！”她豪爽地伸出手掌，要与我击掌为盟。

　　就在这时，桌上座机响起惊心动魄的铃声。电话是小赵打来的，烟蒂化验结果出来了：烟头里有毒，警察从地上沾起的烟灰里也有同样的剧毒。那是世界上最新研制的毒品，是用于医治海洛因吸毒者症状的，名称叫21A。21A本身毒性强烈，医治只能用微量，超量就能把人毒死，药效极快。不过，这种毒品价格昂贵，而且没有门路根本买不到。

　　“那说明这个凶手来历不一般，有黑道上的关系？”吴敏猜测。“那倒未必，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烧钱，什么都能办到。”我心里想，小路突现夜半惊魂，分明有人要杀人灭口。

　　“那个对司机下毒的人是谁呢？”我信口说道：“多半被人收买的亡命之徒。以眼下发生的情况看，主谋收买司机做伪证，再雇个人来对司机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亡命之徒背后的黑手是谁？”女生喃喃自语。

　　我起了一个疑问：“司机怎么失踪的？不是有人看着吗？”

　　“是呀。我们三人小组成员王大头守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