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5:星期天夜光杯/都市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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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4月14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在中心的边缘
水果吧
南 妮
  ◆ 南 妮

  气温像过山车,上蹿下跳,突然升温十多度,从冬天一下就到了初夏。穿薄棉袄的有,穿短袖短裙的也有。

  水果吧前排满了队,平时没有什么人,现在生意空前好。高级百货大楼里的食品是不是可靠一些?以前买时问收钱的前台小姐:“你们洗水果吗?”知道这样问很白痴。“当然洗啦!要不我们还在这装水龙头?我们的果汁也不掺水的。你可以在榨的时候参观噢!”小姐倒是态度不错。

  戴着白色帽子的榨汁的小伙子很年轻,动作利索,表情严谨,还戴着口罩,手上是一双一次性的塑料手套,专业又敬业的样子讨人喜欢。

  顾客突然爆增的时候,榨汁的工作人员多了一个,口罩手套统统不见了。他们忙得不得歇口气,但队伍却不见缩短。原来,几十杯红红绿绿的果汁是做给外卖的。排队等的人便嚷嚷着吵起来。天热,人的耐心便差。

  苹果橙汁,香蕉牛奶,雪梨木瓜,石榴汁,西瓜汁,草莓汁,猕猴桃配椰汁……饶有兴味地瞧着有人要猕猴桃配椰汁,这东西喝起来是什么味道?想必点它的人自有主张。绿色加白色,瞬间变成了浅浅的黄。榨汁机清洗吗?水果新鲜吗?拜托脑子不要转那些念头,五彩果汁充满视觉,显示日子很好过的样子。人手一杯,心满意足。

  所有的健康建议,医学书,保健条例,都说水果的营养如何好,人体如何缺少不了水果。吃水果简直如同吃饭一样必需。尤其是家有小孩,即使自己嫌吃水果麻烦,也必须将这每日水果视作头等大事。

  水果就像男人,女人的生活或许需要男人,但完美的男人却少之又少。完美的水果同样如此。西瓜不甜。苹果不香。香蕉味同嚼蜡。石榴没有耐心。草莓浇农药压根不碰。火龙果奇形怪状不敢吃。梨子跟白开水差不多。桔子干干瘪瘪没见有什么汁水。猕猴桃要不硬得像石头,一旦软了离烂也近了。橙子弄了老半天,那个滋味绝对辜负你的功夫。节日的时候,好闺密特地从专卖水果的网站快递了一箱进口水果给我,价值不菲。打开一看,气势汹汹的大礼盒,有四五个小塑料袋分别装了四个橙子,三个柠檬,六个猕猴桃,一个火龙果……奄奄一息的,垂头丧气的,不知在海关呆了半年,还是在地窖藏了数月,不用削皮动刀,可以直接进垃圾筒——气炸!

  “水果还没吃吧?吃掉碗里我给你弄的噢!”

  吃水果像检查小孩的功课,是每日临睡前痛苦的必需。

  于是,这一天,端了缤纷的果汁,放学时守在学校的门口,犹如捡了一票那样轻松。

  到了晚上睡前,习惯性地问:“水果吃了噢?”

  “吃了!”“吃了!”——母女俩都无端地大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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