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学舞对她日后的演艺事业有相当的影响力
邓妈妈那时突发奇想,也不管家中经济的窘困,决定咬紧牙关来培养她。她带着邓丽君到当时屏东唯一的“李彩娥舞蹈社”学芭蕾舞,聪明伶俐的她,同样的一下子就学会,连同班的大姐姐们都佩服这个不足龄的小芭蕾舞星。然而,学舞毕竟是有钱人家才玩得起的,在这个舞蹈班的短短学习历程,不久就因家中经济状况不佳而停止,但已经为她打下相当不错的基础,对她日后的演艺事业有相当的影响力。
祖籍河北的邓丽君,自然说得一口漂亮而清晰流利的标准国语,幼儿园中班时被推派为欢送大班毕业生而致词的学生,幼儿园的老师写好讲稿,她就在妈妈念一句、背一句的状况下,只读了两三遍就能朗朗上口,不一会儿就都会背了。毕业典礼那天,小小的她站在台上够不着两节式的麦克风,把麦克风降到最低之后,还得在脚下放一张小凳子站上去,才能对得上麦克风致词,让台下的嘉宾都为这可爱的小女孩而笑开了。
当她从容大方、一字不差地致词完毕,观礼家长们报以热烈掌声。邓妈妈在台下哭了:“那是我女儿哎!那是我们邓家的女儿哎!”就这两句话,反复在心头绕,那时候不知道,这就是一种骄傲,混合着一种疼惜,一种了解,了解到这一刻的荣耀,其实是她练习了多久、多久,被提醒、被纠正、在家试、在班上演练,重来又重来的努力,“好好地准备与准备得好好的”是两种不同的境界,邓妈唯一的欣慰,是在自己的DNA里,遗传给她的不认生、不怯场、落落大方。尽管有许多场合她还是会很紧张,都不是每次轻松过关,但熟悉邓丽君的人都知道,在她这一生的演艺生涯诸多演唱、活动、录音、录像等大大小小场面,她从来就没有匆匆忙忙赶时间、赶来赶去,以至于毫无准备地登台,她爱惜羽毛,绝不砸自己的招牌。
我还记得在日本访问时,她的经纪人追忆:“有一回,红白对抗的前半个小时,我发现她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担心是她身体不舒服,或是临时有了什么状况,很不放心地跑到女厕去查看,我站在女厕门外,却听到她在洗手间里一遍又一遍做声乐式的发声练习,我听过太多次她的演唱了,从来不知道那好听的声音是从这样单调的‘啊,咿’所积累出来的,我一个傻傻的大男人,愣在女盥洗室外听到出神……她出来后很不好意思让我担心了,轻轻地说一句:‘我想让稍后演出时,声音能更完美。’我真为她的敬业态度感动!你知道吗?她那时已经是红透半边天的大牌明星了,还这样鞭策自己,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一面来给观众,那是她常年独特的尊重,尊重每一个听她唱歌的人,这种尊重是教不会也勉强不来的,那一定要有心,不应付、不敷衍的心!”
1959年,邓丽君上了小学,邓爸爸从军中退下来,和朋友在台北合伙做点小生意,举家就一起搬到台北,先落脚在松山路做生意。合伙生意失败后,邓妈妈到工厂去做工贴补家用,他们搬到通化街,一家人生活非常困苦,军中袍泽是有感情的,那时有位也是退伍的弟兄帮忙出了点钱,才让邓家一家五口搬到芦洲乡安定下来。
邓爸爸天不亮就得起来,发面、和面,擀成一张张饼,烙成好吃的北方大饼,骑着脚踏车,后头载着简易的“保温箱”沿路叫卖。邓丽君上小学之后,邓爸爸得到机缘在她就读的芦洲小学福利社里头寄售,与她同时进芦洲小学的廖汉权老师常看到她帮忙邓爸的小小身影,她并不以家境贫寒为羞,总是默默在福利社里先帮爸爸弄好要贩卖的各式各样面食才去上课,当时就对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印象非常深刻。
廖老师还观察到她包容同学的另一面。他记得邓丽君的身高并不矮,座位就在倒数第二排,班上有位男同学很调皮,偷偷地把邓丽君的两条长辫子绑在椅背横杠上,让她下课起立的时候,一站起来,就把椅子也带起来了,大家哄堂大笑,她为同学的捉弄哭得很伤心,却默默忍受下来,不发脾气也不向老师告状;捉弄她的男同学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很羞愧的再也不敢捣蛋了。